“大丫,想什么呢?饭都凉了,赶紧趁热吃,别发呆。”
晚饭时,她满脑子都是和小瑾白日间的对话,不知不觉发了好久的呆,于氏她迟迟不动筷,便催促道。
她一边应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还记得自己说完那句劝他离开的话后,小瑾竟像听到什么可笑之事般放声大笑,笑了许久,最后回了她一句:“阿黎,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你要知道,有时候生命对一个人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当这个人连最重要的东西都能舍弃时,世上就没什么能难倒他了。”
她不知道他说这番话的意思,他向来直爽坦然,何曾有过这样的隐晦曲折。
到最后,自己也没成功劝动他,像个打了败仗的将军,灰溜溜地回家了。
“娘,您有没有觉得,小槿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生怕只是自己的错觉,事实上,小槿还是小槿,与从前没有半点不同。
她这么一问,于氏也撑着下巴,仔细想了起来:“是不大一样了……”
果然,不止自己一个人这样认为。
“我觉得,他比以前更有男子汉气概了,这样就很好,什么寓言什么诅咒,都当不得真,做自己想做的事才会开心,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放弃做真正的自己,才是最可悲的。”
原来娘说的不太一样,跟自己想得不太一样,并不是同一件事。
不禁又想起了小槿最后说的那句话,当最重要的东西都能舍弃时,就再也不会被任何事难倒。
最重要的东西?他在说是自己吗?他舍弃了什么?那个最重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左思右想,始终想不明白。
实在不行,等明日找江意承商量商量,也许他有办法,可以让小槿同意离开云天。
谁知第二天一上值,来喜就对她说:“姐姐,毒害沈尚书的凶手找到了!”
她一听,立马紧张起来,早知道昨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小槿答应离开云天,哪怕只是暂离也好,等风头过去,也许就没关系了。
“那……凶手现在如何了?”
来喜无不惋惜道:“听说是死了,二皇子要将她送到镇抚司,她一听,立马一头撞在了墙上。”
二皇子?穆琤?
她有些迷惑,这事怎么跟穆琤扯上干系的?而且,小槿不至于胆子这么小,听到镇抚司三个字就怕成那样。
“凶手……到底是谁?”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
来喜道:“是沈尚书的一个小妾,她之前与他人私通,被沈尚书发现,就把那男的给活活打死了,这个小妾怀恨在心,一直想要给心上人报仇,就假意迎合沈尚书,然后日复一日,偷偷在饭菜里下药,原本她还不肯承认,亏得二皇子料事如神,当场将正在销毁证据的她捉拿,这才真相大白。“
不对,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
什么小妾,什么私通,什么报复,这些都是凭空捏造的。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小槿杀了人,最后出来顶罪的,却是另有他人,但不管怎么说,小槿平安无事,怎么都是件好事。
就是不知,这件事和江意承有没有关系。
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偷梁换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可她寻机问了他,他却说这事并非出自他的手笔,有人刻意从中周旋,替苏木槿摆脱了嫌疑。
这个有人,两人心照不宣,除了二皇子穆琤,不会有第二个人。
可是,穆琤为何要帮助苏木槿?
这是两人谁都想不明白的事。
“姐姐,这几天你老是愁眉不展的,不会是在为自己到底选哪个人做夫婿而烦恼吧?”
本来就够心烦的,周明修竟然还来调侃她。
她剐他一眼:“什么夫婿,别乱说!”
周明修嘿嘿一笑,一副我什么都明白你甭想瞒我的模样:“姐,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中意的不就是那位江大人嘛,可你又怕娘不同意,所以心里又纠结又害怕,我说得对不对?”
“对什么对,你小小年纪,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她用力朝他拍去,这浑小子竟然什么都知道,但她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看,我说对了,所以你才恼羞成怒!”周明修笑着去躲。
她又气又羞,索性站起来去打他。
周明修像个猴子一样,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