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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汪枞离开客栈开始,周棠梨就坐在房间里,始终未曾改变姿势。
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她无从打听,连傅琬都时不时跑到客栈外四下张望,企图打听到什么消息,但无论是她还是傅琬,都一概不知。
也许自己的这一决定,能救江意承一命,又或许,这是将他推向死亡的重重一击。
可即便心乱如麻,焦急如焚,她也不后悔,比起什么都不做,她宁可冒一次险。
是哪怕重生之初,她发誓要做个随波逐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但经过这么多事,她依旧认为,一个人可以豁达,可以随性,亦可以不悲不喜无欲无求,但绝不能失了与命运抗争的勇气,哪怕这种抗争是徒劳的,是无用的,但至少是抗争过了。
傅琬又一次出去打探消息,看她失望的表情,便知道她又什么都没打听到。
到了这会儿,周棠梨反而冷静下来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以江意承的本事,绝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困境,反倒是汪枞,没准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想着,屋外一阵骚乱,留守在客栈的几名锦衣卫从窗前匆匆跑过,她猛的站起身,却忘了自己坐得太久,双腿已经发麻,刚走了两步,就险些摔倒。
“大人,您受伤了!”有人高喊一声,声音里满是焦灼。
锦衣卫的训练向来严苛,每个人亦是处变不惊,若非真的遇见极为棘手震惊的事,也不会这般失态。
她急得不行,强撑着站起身,推门而出,直奔向被人群围着,浑身是血的江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