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镇抚司,还怎么监视江意承,还怎么牵制周明路?
不用猜,也知道皇帝不会答应。
周明路却不相信,她也懒得多说,就让周明路去碰碰壁吧。
到了镇抚司,还没下车,就见门口占了一群衙役,不是锦衣卫的人,看穿着,像是大理寺的人。
她纳闷,正要下车,却被周明路拽住手腕。
她不解回头,周明路正一脸严肃看着她:“丫丫,这件事牵连甚广,你最好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
正纳闷周明路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就见两个差役,押着一个人从大门走了出来。
“来喜?”从这个方位看过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个一脸惶恐不知所措,被两个壮硕衙役押解着的人,正是来喜。
是那个每天跟在自己身边,姐姐长姐姐短的喊,遇到问题会恭敬向自己请教的少年。
“他一个小孩子,能犯什么罪。”她简直难以相信。
周明路不敢松手:“他就是指使李隆的人。”
“什么?”她扭过头,几乎怀疑周明路在开玩笑:“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杜指挥使在任的时候,他才几岁大啊!”
“我不知道。”周明路是真的不知道,他也觉得很荒唐,但皇帝说是就是,也许这其中有别的什么考量吧,“反正事实如此,你老老实实的,什么话也别说,大理寺的差役要是来问话,你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周明路早就知道来喜的事,所以刚才的表现才那么古怪。
她轻轻挣开被周明路握住的手腕,“我知道了大哥,我不会冲动行事的。”她虽偶尔行事感性,但重要时刻,也是明辨是非,懂得缓急轻重的。
此时,来喜已经被押解到镇抚司大门口的囚车前,直到这个时候,他依然是懵懵的样子,看着身边的两个差役,问:“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偷拿了两支镇抚司的笔,也要判罪吗?我会不会死?”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来喜,怎么可能跟李隆扯上关系,更不可能是幕后操控李隆的主使!
与此同时,江意承也站在相隔有段距离的议事厅前,看着这边的境况。
连他都诧异,这件事竟然会和来喜牵扯上干系,背后主导的那人未必不知道来喜是无辜的,特意拿来喜开刀,无非是一种挑衅,一种示威。
也许对方已经知道,这件事与自己有关,但是否已经找到确切证据,暂时还未可知。
但有一点可以知道,一个强大的敌人,已经盯上了自己。
“大人,来喜是无辜的。”云策最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为前指挥使杜准报仇的人是自己,利用妙玉来操控李隆的人也是自己,来喜这是在替自己顶罪!
“我知道。”江意承淡淡说了三个字。
云策满心着急,“既然是无辜的,我们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救不了。”还是淡淡的,毫无感情的三个字。
“只要找到证据,证明来喜没有做过那些事,就能救得了。”云策很执着,他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代替自己受罪。
江意承转过眼来,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无端令人胆寒心惊:“证明?如何证明?若要证明来喜是无辜的,就要一并挖出真正幕后之人的底细,云策,你觉得救一个来喜,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云策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
大人说的没错,要救来喜,只有个办法,将真相公诸于众,这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可以解决的,一旦将真相摆到明面上,自己会不会丢了性命是次要,整个锦衣卫,包括前指挥使杜大人,都要受到自己的牵连,他没有办法一意孤行,将所有人至于险境而不顾。
“这个人就是故意的。”江意承语声淡淡下了结论:“他知道来喜是无辜的,知道这件事和锦衣卫有关联,他就是要我们失了分寸,乱了阵脚,好将我们一举击垮。”想到那日在后宫,暗杀妙玉的人不是云策,心中就隐隐有种不妙预感,这种别人拿捏在手里,却还反抗不得的感觉,让他十分烦躁。
到底会是谁呢?
在锦衣卫当差,平日得罪之人众多,想要他江意承性命之人,恐怕数都数不过来,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出一个目标来。
好在这次奉命捉拿来喜的是大理寺,少不得还得趁夜去趟白原非的府上,也许他知道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