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一改上次咋咋呼呼的模样,看着叶澜乔笑眯眯的说道,语气里全是和善。
叶澜乔看着二叔公这笑容,身上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楚非烨前段时间也提醒过自己,等圣旨下来后,曾经那些叶澜乔没见过的亲戚会陆陆续续地来西苑里溜达,没听过的好话也会陆陆续续地听进去一些,至于其中的真真假假,不必计较,也不必放在心上,心底里有杆秤就好。
“二婶婶安好。”叶澜乔走到二叔公媳妇珍氏面前,也同样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安好安好快起来坐下吧。”也许是二叔公出门前曾再三嘱咐的珍氏,见了叶澜乔不能还是以前那个不爱说话的性子,所以这次珍氏的脸上硬是挤出了笑容,开口有些别见地说道。
叶澜乔只当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切,她笑着点了点头,默默走到一旁坐下。
“不知二位长辈可用过早膳了?若是没有,丫头们在旁边的屋子里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二叔二婶过去用一些才好。”
“不用了,我跟你二婶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院子里用过了。”二叔摆了摆手,随即欲言又止。
叶澜乔也不打算再兜圈子了,她双手并在膝盖上,看着二叔,轻声开口问道:
“那今日二叔那么早过来,可是有事要吩咐晚辈的?”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这件事之前非弘在的时候,我们俩就已经提了一嘴,可谁能想到非弘那孩子那么可怜,如此年轻就撒手人寰。现如今既然是非烨做了咱们楚家的一家之主,那这件事情,也该找你们夫妻俩商量商量才好。”二叔错了搓手,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
“二叔请讲。”叶澜乔端起茶杯低头小口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地开口。
“侄媳妇你也是知道的,自我大哥,也就是你的公爹去世后,我们二房当时是看非弘那孩子身体弱,而大嫂又一个人拉扯非弘和非烨两个,实在是太过辛苦,这才把分家的事情缓了缓,就住在东苑的一出庭院内。”
二叔跟二婶珍氏相视一眼,开口缓缓说道。
叶澜乔大致已经猜出来二叔想要说什么了,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把茶杯放下,一脸的耐心。
“如今这家里头既然是非烨做主,你们夫妻俩年轻力壮,想必府中的事情自然能够打点的好,所以我跟你二婶想着,干脆搬出去住,也不给你们夫妻俩添麻烦了。”
二叔说完,轻咳一声,一旁的珍氏连忙开口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两个总是这样寄人篱下实在是不妥,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在别人府上住着,实在是不合适。”
“二叔二婶,你们二老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可就折煞侯爷跟我了。”
等珍氏把话说完,叶澜乔连忙开口解释:“二位是侯爷跟我的长辈,如今公爹早已不在,那婆母和二叔二婶就是咱们楚家的顶梁柱,什么寄人篱下,侯爷跟我可从未有过半分这样的心思。”
“你二婶这是在开玩笑,她向来是个不会说话的,你别放在心上。”二叔一听叶澜乔这样说,连忙摆了摆手,还瞪了二婶珍氏一眼,吓得珍氏缩了缩脖子,低头不语。
“我们就是想着,趁着我们俩还有力气照顾自己,就不在东苑那里呆着了,早日分出去,不也能给你和非烨省心思和精力吗?”二叔嘿嘿一笑,开口冲着叶澜乔说道。
“二叔说的在理。”叶澜乔点了点头,在心底里把这件事盘算了一圈。
其实二叔提的要求也不过分,当初公爹去世时,按道理说就应该分家了,不过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分成,叶澜乔也是刚嫁进来,一时间还真的搞不清楚。
不过可以肯定,二叔二婶他们没有分家,肯定不是因为可怜林太夫人照顾两个孩子辛苦。
想来想去,叶澜乔都觉得这件事她不好直接开口就回应了二叔,还是问一问太夫人才好。
“侄媳妇,你意下如何啊?”二叔见叶澜乔坐在那里沉思也不说话,等的有些不耐烦,开口催促道。
“哦,二叔二婶,你们二老的话我已经记下了,正好,过一会我也要去东苑找婆母商量修缮侯府的一些事情,不去二叔二婶随我一同过去,等侯爷中午回来,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着怎么样?”
“这……你现在可是咱们侯府的大娘子,这种事情,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何必惊动太夫人呢?”二叔脸色有些不自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