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眯眼,望向西方,仿佛能看到秦国王宫中的秦国太子一般。
“我既是赵国上卿,又是燕国上卿,无论真假,我乐家都不会输。”
“那倒是,也唯有阿父能身兼两国上卿了。”乐间赞美一句,又道:“可我觉得这赵底说的是真的,我燕国的公子丹说了,那嬴政被赵国公子都祸祸完了,可惨了。”
拿过父亲另一条腿,继续用心捶打。
“秦国太子已经为给儿子出气,把赵国质子公子高杀了。那再为了儿子联燕攻赵,没毛病。”
乐毅不说话,享受儿子的按摩。
乐间望着父亲沧桑的脸,微乎其微地轻叹一声,始终无法将其与记忆中,父亲那张意气风发、无限张扬的脸重叠在一起。
“听赵底说秦国公子成蟜代秦王招揽阿父,随便阿父提条件,我这心里就不咋得劲。
“当年阿父持五国相印,指挥着赵、楚、韩、魏、燕五国联军攻打齐国。
“打的自称东帝的齐缗王溃败逃窜,如过街的老鼠,逼死在莒城。
“一口气攻下了齐国七十余城,险些灭亡了齐国。
“若非燕昭王薨,继位的燕惠王不信任阿父,齐国又冒出来一个能挡住阿父的名将田单。
“阿父定能一举拿下齐国,立下不世之功,开创不朽之业。
“此时该是各国君主竞相招揽阿父,哪里轮得到一个小儿。”
乐毅怒了。
“放屁!田单是个鸟!是个卵!他也配和我比?也能挡我乐毅?你都没秦国那个叫成蟜的小儿有眼光!你真是瞎!”
猛的一伸手就拨开了儿子的手,不让这眼瞎的儿子继续按。
“是是是,他田单就是个鸟卵!哪能和父亲比?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嘛。”乐间赔着笑脸。
说了好多好话,好容易才哄好了父亲,继续给父亲按腿。
乐毅指着儿子嬉笑的脸,气呼呼地道:
“你别以为你父是输不起,他田单就是不行!
“我入赵后,听说他以即墨、莒这两座城复了齐国全境,知道他的战法之后,最开始还道他是个奇才。
“嘿!”
猛一拍大腿。
“没过几年,他也来了赵国,还是赵惠文王拿五十七城换过来的。
“我不服气啊。
“我寻思赵惠文王放着马服君赵奢、廉颇这等名将不用,非要田单不可,凭甚啊?
“攻燕,我也在行啊!有比我乐毅更了解燕国的吗?
“就去找那田单,跟他比划比划,论战一二。
“我去的时候,赵奢已经先到了,两人正论着呢,我就在一边听。
“你知道我听到甚了吗?”
乐间一是对此也很感兴趣,再也为捧父亲兴致,凑趣地道:
“阿父给说说。”
乐毅盘起两条腿,一下子精神了,手肘支在膝盖上,一边挥舞一边道:
“赵奢说决定国运的大战,那用兵至少要十万八万不可,这话没毛病吧?”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