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能告知这竖子的知情人,唯有吕不韦!]
已经顿足的秦王子楚突然加快脚步,跑出了左塾。
白起不知道秦王子楚强拿赵国太子原因并未公开,只看到秦王子楚跑走了,阴着脸看着七岁少年。
“桀骜不驯!难堪大用!
“他停步,正是给你机会,你该继续往下说才是,非要逞口舌之快!
“结果如何?你正在走赵括那竖子的老路!”
嬴成蟜做到椅子上,拿起箸,在桌案上顿了两下,顿齐,抱碗开始吃饭吃菜吃肉。
这给白起看笑了。
“你这小娃,还有心情吃?”
嬴成蟜嘴里填满食物,觉得有点干,拿起白起带来的酒樽轻喝一口。
“他会回来的。”
白起没从这句话中听出自信,只听出了自然。
就好像昼有日,夜有月一样,是最自然而然的事,不值得说。
“小娃,你比那赵国赵括还要自负。
“老夫本想再去为你说说情,但看你这表现,让你上去是祸非福,对你对秦国都如此。
“明日老夫教你兵法,你这性子不改,休想离开老夫身边。”
少吃一顿的嬴成蟜恍若未闻,吃的正香。
方七岁的身体正处于成长期,远比二十七岁的成熟期身体不抗饿。
他肚子传来满足信号,门外脚步声也响了起来。
听孙女脚步声七八年的白起一下子就听出来,这不是自己孙女白无瑕。
[还真回来了……这竖子……]
他无意识扯断数根白发。
嬴成蟜放下碗箸,对若有所思的老人说道:
“我若是武安君,就去找块黑布蒙住眼睛。你七八年待在地底,一下子见到外面的阳光,眼睛受不住。”
老人不置可否。
秦王子楚三入左塾。
他刚刚出去,是让白无瑕去上面,问询吕不韦是否告知次子。
面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他行至次子面前。
一边等上面消息,一边拱起手,略显恭敬笑道:
“请先生继续言说,以教子楚。”
嬴成蟜:“……”
这一幕他看得多了。
父亲在吕不韦面前是这样,在魏辙面前是这样,在白起面前也是这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看重的,坚持的,都没那么重要了。
秦君是他的父亲,也是秦国的王,王的眼中只有国。
什么尊严、亲情、威信、耻辱……在强秦面前,都要往后退个十万八千里。
只要能强秦,父亲可以对他这个儿子低头、拱手、卑微问询……
[父亲……大父……强秦第一……]
嬴成蟜张张口,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