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同意你以性命做赌!蔺相如和赵王加起来也不抵你一命!”
“黄石公莫不是看本君年幼,忘了本君才是主使。”嬴成蟜宣示主权,舔舔嘴唇:“本君赌的不是蔺相如、赵王,而是国运。”
少年似乎忘记了,自己在白无瑕闯进来时说过,若是这次能生还,就回咸阳。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赵王宫驶出的马车停在了驿馆前。
宦官穿着短衣走进驿馆,接秦使赴王宴。
赵国栋梁平原君赵胜白日刚死,赵王悲痛欲绝,晚上就召开王宴来邀请。
连自恃武力,不喜文事的白无瑕都看出了事情不对。
在宣读王命的赵国宦官躬身退出,在外等候的时候,冷着俏脸道:
“宴无好宴!”
被邀请的嬴成蟜一边换衣服,一边笑道: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赵王死了叔父还请我吃饭,这是有多重视我。
“白无瑕,你不要平白污蔑人。”
黄石公趴在门口,轻推门扉开了一道缝隙。
借着这道缝隙,一溜溜火把点了他的眼睛。
粗略看一下,敞开大门外能看见的赵军就不下一屯之数。
[五十人还多,这是请赴宴还是押犯人。]
老人关上门,眉上三道沟壑。
他转过身想说“还是回咸阳吧”,话在嘴边徘徊,却只留一声叹息。
现在再说这话,已经晚了。
吕不韦带着王上逃脱邯郸,也是在赵军抵达之前。
使团里的五百秦国锐士,能把外面那些赵军杀的所剩无几。
可杀出邯郸城,豁出命来也做不到。
老人走到嬴成蟜身边,为这位生平仅见的神童正正衣领,最终只道了两个字。
“小心。”
“没事哒没事哒。”嬴成蟜嬉笑:“白无瑕脑袋空空,公不该如此啊。赵国十三万人都被廉颇调去东边,与燕国作战。北边边军防着匈奴,回不得中原。这种情形下,他要是杀了我,不怕我秦国大军压境,真和燕国一起灭了他吗?”
老人勉强一笑,不想争辩。
秦国若是真能打,王上也不必冒奇险,闪灭东周国立威了。
连年天灾人祸,和浩大工程,牵绊住了秦国绝大部分人力。
列国要是有敢攻秦的,函谷关外,秦国自然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天下霸主。
外战,劳师远征。
也能打,只是不应该打,打了血亏。
而且攻赵,或许面对的还不仅是赵国,是又一次的列国联军。
“白无瑕,你跟着我做甚?”收拾好,戴上一顶小毡帽的嬴成蟜挡在门口:“赵王邀请了我,又没邀请你,你不要那么厚脸皮。”
“饶舌!”白无瑕口吐二字。
单臂夹着公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