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少女微微弯腰,神态谦卑到甚至有些恭敬,抱着拳头沉声道:
“拜托阁下了。”
剑圣瞳孔晃动,他眼中的少女一直是高傲的,除了主君谁也不在乎。
是燕地冬日的冰川,只是靠近就冻得人生疼。
盖聂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看了一眼后室的那扇门:
“只要公子肯学。”
“多谢。”白无瑕真挚道谢。
江湖中向来有“教会徒弟,打死师长”之说。
在信息封闭的时代,手艺就是安身立命之本,教学时藏个一两三四手再正常不过。
她亲身试验过盖聂武功,知道盖聂能答应倾囊相授有多珍贵。
单论剑,少女没有见过比眼前这个爱穿白衫的面瘫男更厉害的人。
“你是教公子练武的师者,为何不教剑。”盖聂忍不住问道。
他从离开邯郸跟着公子成蟜开始,就看到白无瑕只让公子成蟜扎马步。
明明这女人也算得上一位剑术大家,却愣是一点剑术都没教过,只教基础。
“你的剑强过我。”少女回答简洁。
练武不同于读书,最好不要同时跟多个师者练武,这是大忌。
每个武者的侧重点不一样,哪怕练一样兵器的武者也是如此。
少女在与盖聂战斗时就能明显感觉到,盖聂的剑比她要毒辣得多。
她虽然是女子,但走的还是战场大开大合的剑法,以劈、砍为主。
换成长刀其实更好发力,她用刀比用剑要好。
之所以佩剑不佩刀,则是因为在这个时期,佩剑是贵族阶层的风气。其不仅是尚武精神的体现,也是显示威仪和身份的一种方式。
而盖聂则是劈、砍、刺、撩……将剑用到了极限,巧妙运用双刃,精确分配力量,每剑都要见血,以最小的代价杀伤敌人。
单对单,少女完败。
数日前还想要告辞离去的剑圣看着少女,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楚墨巨子拱手说“珍重”的画面。
[只要主君不做甚伤天害理的事,聂不会主动弃之。]
前堂之外,就是宫殿大门。
一个赤着双脚走路,头戴一顶竹编斗笠,身上穿着一件黑不溜秋短褐的精瘦男人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铁棍。
斗笠上扬,男人抬起头。
在阳光照耀下,可以看到那张脸已经不再年轻,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左右两张脸加在一起也没有二两肉,眉心的川字纹就像是用刀生生刻上去的。
铁棍点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咚”音。
“水工郑国,求见长安君。”男人声音沙哑,像是常年嘶喊喊坏了嗓子。
数个时辰前。
韩王然没有乘坐自己的五马王车,而是要驭手驾驭一辆驷马高车,暗中出了韩王宫。
驷马高车在城中兜了两个圈子,重新回到了王宫内,车厢中却已然没有了韩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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