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少年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邹衍一看,就知道嬴成蟜没安好心。
某竖子在蓟都给邹衍下套的时候就是这模样。
任稷下学宫祭酒,主管稷下学宫的邹子看看天,没说话。
天意,不针对公子成蟜。
田单露出鼓励的笑,用先前少年说的话:
“请尽言。”
“那小子就实话实说了啊。”嬴成蟜小心翼翼试探。
“说!”老将豪气干云。
少年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道:
“不是我国不想要修建城墙,修建护城河,实在是因为百姓不愿意。
“咸阳百姓认为,修建城墙,护城河没有甚用。
“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哪个国家能打到咸阳。
“既然打不到,那自然就不用修。
“若不是为了王室威严,我国宫城也是没城墙的。”
老将面部微僵,听明白了。
少年明里暗里就是在说临淄人害怕,做好了被打到临淄的准备。
偏偏这话老将还没法反驳,因为临淄确实被攻陷过,还是他亲自收复的。
而咸阳没有。
别说攻陷,打到咸阳的都没有。
附近一直在打量公子成蟜,闻听公子成蟜言说的稷下先生们面有异色,窃窃私语。
“此子内藏锋锐啊。”
“邓陵学子虽不善辩,但能论过之,也非常人啊。”
“怕不是能担一个‘子’字。”
“过了过了,眼下观之,尚无出奇也。”
“无出奇?慎兄是用什么眼光看的公子成蟜?和我们一般吗?别忘了,他才只有八岁。”
“嘶……”被称作慎兄的男人深吸一口凉气:“我竟忘了其年龄!八岁……恐怖如斯!”
“子秉等待这么久,没白等啊……”
“这等心智,若是君子,当能替代墨子,成为天下之善也。”
“君子、小人,待与子秉论过,自明也。”
“邓陵学子已认其为君子,此不比辩者之态度可靠?”
“我不在意其君子、小人,我只想看其与公孙龙子辩论也。此子言论到底何等犀利,能让毛遂败而自杀。”
“……”
周围诸子的话语声,有些能传到嬴成蟜的耳朵中,大多数则不能。
但不从言语,光从诸子看过来的眼神分析。
嬴成蟜稍微动脑袋思索,就能判断自己当下在稷下学宫应该是没有什么号召力。
稷下学宫,看中学识,重视品性。
学识,他当下几乎等于没有。
品性……嬴成蟜抿抿嘴,他来到稷下学宫第一件事,就是证明这个。
走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