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辩者,形名之学,虚实之辨(1 / 6)

    曲终,人散。

    话尽,众别。

    在千来稷下学子起身离席欲走时。

    在公孙龙的弟子眼含热泪时。

    在诸子为公孙龙将离世而有悲意时。

    嬴成蟜对公孙龙执弟子礼,再度开腔,唱起大戏。

    稷下学子议论纷纷。

    “白马非马论?不是已经论过了吗?”

    “这是要替孔穿子报仇吗?长安君不会以为自己在白马非马论上能论过公孙龙子吧?”

    “不要小瞧公子成蟜的学问。两个月前,我听相夫先生讲过一堂课,那堂课叫道义石头论。相夫先生说,此论是公子成蟜与邓陵学子论战时所说。”

    “道义石头论?道义和石头为什么能论在一起?”

    诸子神态各异。

    孔穿面上浮现期待之色,喃喃自语:

    “公子的道义石头论,虚言还要多过白马非马论……其也是一位辩者啊。

    “辩者之言无法反驳的原因就在于虚实相间,让人难以分清。

    “希望这场辩者互论,能让我知道公孙龙子的学问。”

    邹衍仰头望了望天空,日头下落。

    稷下先生慎至坐在邹衍旁边右侧草席上,察觉邹衍动静,轻声询问:

    “子秉还能撑多久?”

    邹衍沉默片刻,摇摇头:

    “不知。”

    慎至微微皱眉:

    “子秉受了君之阴阳术,君不知道?”

    邹衍指着天空:

    “阴阳术已经到时间了。”

    慎至动容:

    “子秉现在还能活着,是靠一口气!”

    邹衍颔首:

    “五行失调,阴阳离散。

    “子秉如今还未倒下,全凭心中那一口气。

    “他以这口气强聚阴阳五行,行逆天之举。”

    稷下先生鲁仲连坐在邹衍左侧草席,闻言沉声说道:

    “这就是子秉之心性,他从不服输。

    “他效忠了大半生的主君轻视他,他立即辞行。

    “平原君没有挽留,他便真的走了。

    “他没有向人低过头,也不会向天低头。”

    邹衍斜后方的稷下先生彭古呼一口气:

    “请诸君止语,再说下去,古便听不清公子成蟜和子秉的论述了。”

    高台之上。

    本来油尽灯枯的公孙龙好像重活了一世。

    皱纹密布、死气弥漫的老脸露出睥睨天下之姿态,双目中的精光驱散了疲态。

    “竖子刚闻听孔穿与老夫之论战,竟敢请教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