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怎么会是卵呢?”
“这个问题可能不属于形名之学了,我先解答吧。马虽然生下来就是马,但它是由受精卵转化来的。卵细胞和精子结合受精卵……算了,当下解释不清,这问题谁提出来的?原意是怎么解答的?”
“提出者已不可考了,原意倒是与先生所言的大差不离。马在母马肚子里的时候,也是被水包裹,就和卵一样。”
“这样啊,我还以为有人穿越了,这么早哪里可能研究到细胞啊……这个问题是我没答对,下一辩吧。”
“第七辩,丁子有尾。丁子是楚国对于蛤蟆的称呼,丁子怎么会有尾巴呢?”
“蛤蟆是由蝌蚪演变过来的,蝌蚪是蛤蟆的幼年期,蝌蚪是有尾巴的……这不是卵有毛的道理吗?”
“第八辩,火不热。火怎么会是不热的呢?”
“……这个辩题是谁提出的?不会和提出马有卵辩题的是同一人吧?”
“二者皆已不可考,但大有可能,能提出这等辩题且能解答的辩者不会有许多。”
“他或许根本就不是辩者……有一种物叫白磷,能在水里燃烧……唉,我知道你们不信,我用形名之学解答吧。火是火,热是人的感受,人在没有把手放到火上感觉到热的时候,就不能够说火是热的,这个解答对吗?”
“对……第九辩,山有口,山怎么会有口。”
“这个提出者也不可考吧?他说的可能是火山,真行啊……凡是山,皆能进,这就是山的口,进口。”
“第十辩,轮不蹍地。轮子怎么会不碾着地呢?”
“……都是这些浅显的辩题吗?”
“浅显”两字,把我惊醒了。
能够完全解答就能够得“子”之称的形名二十一辩,浅显?
我看着伪君子一脸轻松、少许无语,听着他快速的解答。
从第十辩到第二十辩,他只用了一刻。
这……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伪君子。
但我知道,如果在他之前,没有姓嬴氏嬴之人称子的话。
那他,就是嬴子。
“第二十一辩。”魏牟子的声音有些沙哑,额头有汗,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自然:“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
伪君子有些麻木的表情生动了,似乎是为终于解答完二十一辩而欢喜。
能近距离观察到他表情的我很确定。
他不是觉得辩题难,庆幸全都答上来了。
而是觉得辩题太简单,答得,实在无趣。
这真是一个八岁的孩童吗?
人和人的差距能够有这么大吗?
我听着他说道:
“这个问题更简单了。
“一尺的一半是半尺,半尺的一半是……就这么一直往下分,有人能分出一个尽头吗?
“没有,就是不竭。”
我愣住了。
这一刻,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形名二十一辩,伪君子,这就全都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