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曾祖王父、大父,最为宠爱的秦国公子,又是赵国的相邦。
“秦、赵两国的卷宗,我几乎没有看不到的。
“因此,我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事。
“譬如,邯郸之战。
“此战,先生虽然名不见经传,刚才先生也说的轻描淡写一嘴带过。
“但,先生可不是只说了些话,而是出了大力啊!
“当时邯郸被围,赵国四处求援。
“我听说魏王派晋鄙领军援赵,晋鄙遵从王令,驻扎在汤阴不前进。
“我还听说就在晋鄙不前的时候,魏王又派出了一名叫辛垣(yuan二声)衍的将领,从隐蔽的小路进入邯郸。
“他通过平原君的关系,面见赵王,说:‘秦军所以急于围攻赵国,是因为以前和齐王争强称帝,不久又取消了帝号。如今齐国已然更加削弱,只有秦国称雄天下,这次围城并不是贪图邯郸,而是要重新称帝。赵国若能派遣使臣尊奉秦王为帝,秦王一定很高兴,就会撤兵离去。’
“平原君犹豫不能决断。
“若无意外,或许赵王会被辛垣衍说动,尊曾祖王父为帝。
“但意外出现了。
“先生,你,就是那个意外。
“先生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鲁仲连一脸讶色,惊奇于少年竟然张口就说出他的作为。
这显然是早就知情。
这很不一般。
鲁仲连虽然也是诸子之一。
但他的声名只在稷下学宫,只在齐国临淄流传。
在外,几乎可以说查无此人。
因为鲁仲连行事既不求名,也不求利。
办完事,立刻走。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看看好友孔斌:
“子顺,不是你先将我的事说给嬴子听的吧?”
孔斌轻哼一声,不屑作答。
鲁仲连便明白不是好友说的。
这位逍遥自在的子轻松一笑,对嬴成蟜又多了几分欣赏:
“若说我之前是多看在子顺颜面,相信子顺之品性、眼光。
“此刻,便是子顺不在,我也想和公子聊聊了。”
微微颔首致意,鲁仲连这才答复少年之问,微笑道:
“我说过的话,我做过的事,我都是记得的。
“我记得我见过了秦军暴行,义愤填膺,便去请见贤名在外的平原君,询问赵国作何打算。
“平原君与我大倒苦水:‘前不久,在长平损失了四十万大军。而今,秦军围困邯郸,又不能使之退兵。我虽然很想抵抗,但魏王已经派使者辛垣衍面见我王,谏言赵国尊奉秦王为帝。眼下,辛垣衍还在这,或许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我很生气,名声在外的平原君竟然如此懦弱。
“遂大声斥责:‘以前我认为你是天下贤明的公子,今天我才知道你并不是!魏国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