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多久。”秦王又问。
“十年十年。”老水工有些不耐烦了。
总问来问去作甚呢?现下正是抢修堤坝的时候,不帮忙就滚啊!
秦王子楚察觉到老水工语气不善,心情焦虑。
他没有怪罪,而是起身上前,握住了老水工的手:
“阿公,别嫌寡人话多。
“寡人知道的越清楚,这水越能治啊。”
“你知道顶个甚用?你能让他们都活过来吗!你会治水啊!”连日的死人,让郑国情绪极为暴躁。
秦王子楚这一握手,一席话,彻底点燃了老水工。
郑国甩开秦王子楚的手,斜指上空:
“你坐在五匹马拉的车里!车停在高山上!
“你在洪水冲不到的地方看着,乃公不爽,却也管不到你!
“可你下来作甚?非要说这几句话作甚!彰显你的仁德吗?
“看可以!别说话!”
老水工不等秦王子楚开口,掀开帘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远远的,隔着“哗啦啦”的雨水声,秦王子楚还能听到老水工的大声抱怨:
“呸!耽误乃公做事!”
秦王子楚拦下要捉拿老水工的士卒,站在门口,望着老水工的背影。
片刻后,他忽然走入雨中。
雨水声从“哗啦啦”变成“啪嗒嗒”,全都打在了伞上。
早就有所准备的嬴白侍立一旁,双手撑伞。
秦王子楚打掉头顶的伞,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任凭雨水打湿了全身。
他学着刚才老水工的动作,用力抹了一把脸上雨水。
这把雨水还没抹下去,新的雨水又占据了他满脸。
“王上……”嬴白拿着伞凑近,担忧唤道。
“孤没事。”秦王子楚眼睁睁看着天。
雨水打进他眼中,他也不眨一下。
“孤还没死。”秦王子楚忽然说道:“没死就没事!”
常侍嬴白急声高呼:
“太医令何在?速传”
“白!孤真的没事!”秦王子楚一把捉住嬴白手腕,打断嬴白言语。
嬴白与秦王子楚双目对视一瞬,急忙低下了头:
“臣僭越,请王上责罚。”
“抬起头,看着孤。”秦王子楚的声音很坚定。
嬴白身躯颤抖一下,缓缓抬头。
她看到了一双满是水的眼眸,泛着让她愿意为之去死的水光。
“孤要与天斗!”秦王子楚再次望天:“白,你说孤能赢吗?”
“能。”嬴白跪在泥地里。
她以额触地,像是那些不知礼仪、不会说话的治水百姓,声线颤抖:
“王上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