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燕国打过来了……”齐王建在母亲耳边倾诉。
后太后闭着双目,“嗯”了一声,虚弱地问道:
“儿啊,你如何想啊?”
“母亲如何说,儿就如何做。”齐王建握住母亲的手,稍稍用力:“是战是和,皆由母亲做主。”
后太后睁开眼眸,偏头去看儿子,神情复杂。
齐王建十四岁登基,至今已有十六年。
早年因为齐王建年幼,后太后代为摄政,治理齐国。
这一代,就是十六年。
后太后曾经在齐王建二十岁的加冠礼后,放权给齐王建。
她本以为儿子看了自己治国六年之久,耳濡目染下,怎么也能学个六七成。
结果,一成都没有。
后太后一怒之下收回权力,要齐王建继续观政学习。
她当时想的是,什么时候儿子可以了,什么时候再交出权力。
现在她时日无多。
遇到大事,儿子还在问她意见,毫无主见!
十年过去,她的儿子似乎没有半点进步……
“孤在问你。”后太后语气加重:“燕国来伐齐,你这个齐王是如何想的!”
齐王建一脸尴尬,缩缩脑袋:
“颜儿今日在那竖子课堂上哭晕过去,太医说是惊厥以至,现在还哭的厉害,我过去看看……”
齐王建穿着华贵蓝锦,近乎逃跑地走了,脚步匆匆。
后太后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开,面目肉眼可见得憔悴了不少,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儿子如此,她不放心走啊!
“田单在外面吗?”后太后问身旁侍女。
她刚才就宣召,召田单来此。
侍女颔首应声。
后太后吩咐侍女去领田单进来。
侍女从之。
须臾,田单拄着拐杖进入,步履有些艰难。
他的腿伤还没有好利索,走起路来,膝盖还有阵痛。
“拜见太后。”田单行礼。
后太后没有回话,只是摆动一下手,便算是答复了。
时至今日的后太后,不想再将所剩无几的力气放在礼仪之上:
“来伐者不是楚国,不是魏国,而是燕国。
“田单,你有没有想到过?”
田单自行起身,摇摇头:
“单从来没有想过,第一个来攻的竟然是燕国。
“就算是没有男人的赵国来攻,单都不会如此惊讶。”
“这是好事。”后太后沉声道。
从她遣使者赴秦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若是秦国应下了此事,齐国有极大可能要打一场仗。
合纵伐秦,齐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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