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作为,你麾下士卒又怎能有拼死之心呢?
“齐兵战力本就不足,又欠缺了斗志,这场仗你如何打的赢?”
嬴成蟜看着田单那条哆嗦的腿,知道老将的腿伤还没有好。
他狠下心,道:
“把你那根碍眼的拐杖丢掉!
“它支撑起了你的腿,敲碎了齐兵的士气!
“像你在以火牛阵大破燕军的时候一样去攻狄邑,身先士卒。
“这,是你唯一的胜算。”
田单茅塞顿开,拱手下拜:
“若狄邑能破,皆为先生之功也!”
老将立刻升大帐,当着嬴成蟜、鲁仲连的面行战略部署。
诸将闻言,多大吃一惊,纷纷劝阻老将不可以身犯险地。
老将不听,以主将身份强令诸将执行命令。
饭食十分饱,丑时攻狄邑。
诸将领命,含泪而去。
田单与嬴成蟜、鲁仲连打了一声招呼后,也走出了大帐。
他没有拄拐,忍着疼痛在士卒们的面前出现。
他像当初在即墨的时候一样,对士卒嘘寒问暖。
和士卒一起笑谈临淄哪家女郎叫的最骚,腰扭得能够吸水吸土……
大帐中,只有鲁仲连、嬴成蟜两人。
嬴成蟜挥手臂,将桌案上摆放的八个小牌位都扫到了地上,冷笑连连:
“事关齐国国运,拜几个破木头有个屁用!”
“你不信鬼神。”鲁仲连低头,看着地上在翻滚的八神牌位。
从太公望时期就成为齐国正神的八神,在凡尘污秽间打滚。
“是,我不信。”少年言辞肯定,话锋忽然一转:“但我希望有鬼神……”
大父面庞又一次在少年眼前飘过。
一年多了,少年再也没有梦到过大父,再也没有做过那么真实的梦。
“儒学也只说敬鬼神而远之,未说不信。”鲁仲连捡起八块小木牌。
拍打去上面灰尘,重新放在桌案上,侧对嬴成蟜道:
“公子所学驳杂。
“儒、老子、黄帝、墨、管子等学说尽皆涉猎。
“这很不寻常。”
“你们不也是这样吗?”嬴成蟜嗤笑:“子高、子顺除了儒学,对其他学问也是知之甚深。你的好友子顺,除了儒学外,最擅长的就是墨学。”
“我们学习其他学说,是为了触类旁通,是为了不故步自封,我们仍然对主学学说深信不疑。”鲁仲连转过头,低首看少年:“但公子不一样。迄今为止,我还没有看出公子主学的到底是哪一门学说。”
“探究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嬴成蟜仰着脸。
鲁仲连码放整齐八个牌位:
“当然有。
“我想知道是哪门学说,有不信鬼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