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
“田单之后……”
后太后言说之际,齐王建连连点头,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田单……田单……]
后太后说完第二个名字的时候,齐王建还在心中铭记田单。
太过专注,就没听到母亲说的第二个名字。
齐王建大急,田单之后是谁啊?
他想让母亲再说一遍。
却怕母亲闻言生气,在这弥留之际一下子气死。
当此时机,齐王建灵机一动,发挥了毕生智力:
“母亲啊!你等我!儿子去拿笔把名字记下来!儿子怕记得不牢啊!”
后太后终于欣慰了一把,认为儿子这是认真积极的表现。
她不住点着头,推着儿子的手:
“快去,快去……”
齐王建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很快,他就拿着笔、墨、竹简回来了,还是扑在母亲的床边。
齐王建展开竹简,提笔,写下了“田单”二字。
然后对母亲哭着说道:
“阿母!你说吧!田单之后是谁?”
“田单……是谁啊?”后太后双眼怔怔,看着齐王建。
毛笔掉落,齐王建扑在后太后身上大哭失声:
“阿母!你怎么了阿母!”
后太后一脸陌生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齐王建:
“你是谁啊?”
母亲如此,齐王建心痛如绞,痛哭流涕,完全忘记了要记述什么:
“我是你的儿子!你是我的阿母!阿母你怎么了!”
后太后缓缓摇摇头:
“我……我不记得了……我……我可能忘记了。”
她颤颤巍巍伸手,擦着齐王建的眼泪:
“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心就疼。”
“建儿不哭,建儿不哭。”齐王建拿袖子抹去眼泪,紧抓着母亲的手:“阿母,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后太后眼中浮现迷茫之色,忽然灿烂如星。
“我记得我阿父!我阿父叫太史敫!”她一把攥住齐王建的手,迫切而慌乱地道:“我阿父在哪里?我阿父在哪里啊!我阿父在哪里啊!我要我阿父!”
此刻,临淄城中,一件牌匾上写着“太史”二字的府邸内。
太史胜跪在地上,恳求父亲太史敫:
“阿父!你去看看阿姊吧!阿姊快不行了!我求求你了阿父!”
老态龙钟的太史敫毫无怜悯之色,满面怒容:
“她败坏祖宗门风!与人行苟且之事!她不是你姊!我太史家没有这个人!”
当日。
后太后亡于齐王宫,太史敫未出太史家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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