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角。
停滞片刻,松开手:
“让她进马车。”
一角车帘落下,在万有引力作用下慢慢摇摆,恰如嬴成蟜的心。
时隔近三年。
嬴成蟜没想到,再见嬴白竟然是在临淄。
马车内,嬴白面容发白,白的毫无血色,染得那双本应该红润的嘴唇都发白。
白起靠坐在车厢里,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宣太后政变时,老将知道,没有参与。
秦昭襄王政变时,老将也知道,也没有参与。
秦王子楚政变时,老将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这次,好像又要遇到政变,还是就发生在他眼前。
老将面色很严峻,其实心中很犯嘀咕,不知道自己怎么一直逃不过政变。
“你是有王令,还是有口谕。”嬴成蟜快速说道。
嬴白解开衣衫,露出两抹雪白。
伸手自其中抽出一张浸湿的兽皮,一言不发地递给嬴成蟜。
嬴成蟜抢过,展开:
【你若仍认孤为父,是孤子,不要回来。】
【你若不认孤为父,非孤子,何必回来。】
【杀了嬴白。】
兽皮抖动出响,因为嬴成蟜的双手在抖。
嬴成蟜双手合一攥紧兽皮,深低头,颤声道:
“你……早就来了。”
嬴白张口,女声喑哑:
“我在九日前到了临淄,一直在观察二公子动向。
“王上说,要是二公子无事发生,我就不用出面。
“若是二公子有大动作,我便将王令送到二公子的手上。”
女人沉默片刻:
“二公子,不要中了奸人之计啊……”
二公子低着头,嬴白看不到二公子脸色,只能听到二公子和她一样喑哑的声音:
“这是秦子楚的口谕?”
嬴白赶紧摇摇头。
摇过之后,才想到二公子并不能看到:
“不是,这是内臣自己说的。
“王上封锁情报,二公子远在临淄却能得知,这定是有奸人作祟啊!
“二公子如此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是有人要利用二公子呢?
“二公子你”
“够了!”嬴成蟜抬首,看着这个死到临头还一心为父亲着想的蠢女人,一指车帘:“滚。”
女人未动,还想要再劝说。
嬴成蟜扬起那卷外皮一片湿润,被团到一起的兽皮,有些狰狞地道:
“你的王要死了,他保不住你了。
“王令,让你传达情报之后就待在齐国,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