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阿母的眼睛。”
“连阿母都敢取笑。”姬夭夭作势欲打。
从来没挨过母亲打的嬴成蟜主动伸头讨打。
姬夭夭眉眼带笑。
轻轻在儿子头上拍了一记,没好气地道:
“这不是阴谋,这是看似阴谋的阳谋。”
“这谋还阳?”嬴成蟜错愕:“这多阴啊!”
“我儿何时变得如此正直了?稷下学宫真是害人不浅!”姬夭夭心生不满。
端起茶碗呷一口,韩国贵女正色道:
“阴谋、阳谋的区分,不是在于计谋正大光明与否。
“而是在于计谋见光,尚能成否。
“王上杀隐宫女,其他人知道与否不确定,被陷害的你师肯定是知道的。
“但知道归知道,你师依旧要中计。
“以现在局面,你师若实话实说言此女不是他杀的,旁人信与不信不一定,但你师一定威信下降。
“你师能有如此大威信,在于先王给的摄政权,在于压制王上的王权。
“事到如今,你师一步都不能退,只能向前。
“你师退步,王上就会进步。
“当王上杀死隐宫女的时候,你师就失去了日后宫城刺杀的可能,计就已经成了。
“你师不说实情,随着其威信上涨势力扩充的同时,至少会招来宗室反击——天下没有一个宗室能容忍一个表现出可以弑君的臣子。
“你师说出实情,你师威势下降,王上威信回升。
“王上的代价嘛……最多最多会落一个薄情之名。
“其实这个可能都不大。
“隐宫女死在你师手里,意味你师的手伸进宫闱,试探底线,有换天之意。
“隐宫女死在你兄手里,意味什么?意味一个隐宫女死了。
“大家在乎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没有人真的在乎一个隐宫女死活。”
讲到这里,姬夭夭顿了一下。
美目上扬,鄙视地看了儿子一眼:
“除了我贤德的儿子。”
嬴成蟜张嘴欲言,又止,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姬夭夭拍拍儿子的手,宽慰道:
“只要你不为王,你这个性子不是坏事,倒也不必气馁。
“你还没告诉阿母,你入门时不欢喜是因为什么呢?”
嬴成蟜扯扯嘴角:
“因为我这个贤德的性子。”
“……”
少年将在麃氏府邸的事都叙述一遍,苦恼地道:
“不是我,麃公不会死。
“我想让麃家显赫百年,希望能告慰麃公在天之灵。
“但麃公之子并不信任我。”
姬夭夭明亮美目盯着自己的儿子,眨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