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月夜下,李牧双眸比天气更加冰寒彻骨,与周遭万余赵骑的炙热眼神截然相反。
打仗之前。
李牧壮志凌云,气魄万千:
“功名只在马上取,叫天下知我李牧之名!”
打仗之后。
李牧像是一台冰冷机器:
“一营三营四营不动。
“二营西南,五营东南,六营西,十营东,七营南,八营西北,九营东北。
“鼓声一响,马不停蹄,人不勒缰。
“只杀不追,只冲不堵。
“一刻以内,坠马半功。
“半个时辰,恋战无功。
“……”
命令传入十个李牧精挑细选出来的裨(pi二声)将耳中。
近半个时辰后,赵兵解开了马脚上的布,吐掉了嘴里的布。
翻身,上马。
两条罗圈腿贴在马腹,完美契合,人马合一。
轻轻一夹。
感受到他们心意的战马鼻息粗重,喷出两条长长的白气。
然后。
轰隆~!
万马奔腾胜响雷,大地震颤长哀鸣。
因为赵国近些年来极为软弱,所以匈奴在赵国这一面的驻扎地,并不是在大漠深处。
而是退一步属于大漠中,近一步属于大漠边缘的区域。
这个驻扎位置有许多好处。
既方便南下劫掠中原——不是所有中原人都生活在城池里。
又可以在大漠深处的王庭召唤,与林胡、东胡开战时,快速抵达现场。
坏处也有许多,但最大的坏处就是邻近中原,易被突袭。
但中原人从来不曾进入大漠,他们匈奴面对的又是五年来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的赵国边军,这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当赵国马蹄落在这些匈奴人头顶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来的是赵军,只以为是其他胡人。
战马在寒风中尽情驰骋,赵卒在马背上收割生命。
“杀!杀啊!”
“哈哈哈!匈奴狗们!谁勇啊?啊!”
“你们的大父来了!哈哈哈!”
“……”
万余赵骑从各个方向交错穿插,像是一把把尖刀,插件了匈奴这块大蛋糕。
他们严守军令,从不停留,不与匈奴鏖战,将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了最大。
骑兵跑起来是可怕的。
赵卒发现,他们不需要挥舞手中刀剑,仅靠战马冲击力就能撞死路线上的一切匈奴狗!
这些平日间骁勇善战的匈奴狗下了马,落了地,就像是他们平常训练时冲撞的草絮。
草絮一撞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