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本来还有一个掌管咸阳城安危的太尉帮带着分担压力,太尉倒了。
“长安君!”内史孟暗眸子倒映着结阵郎官,眼皮子乱跳,楼台飞檐的阴影斜斜切过他的半张脸。
他仰着脖子,冲巴蜀楼台高喝:
“汝当真要谋反乎?”
成蟜宫安全最高负责人、郎官之首、军职为百将、官职为中郎将的白无瑕也仰起头,新换的饕餮铁面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光泽,张开的大口满是猩红。
站在窗口的嬴成蟜和饕餮铁面后的关切目光对视,唇角勾起少年特有的狡黠弧度。
笑笑,点头。
面向天空的饕餮,转向内史孟暗。
饱饮贵族血的猩红兽口后,传出强劲有力的沙哑瓮声:
“弃械!”
长柄宽刀率先落地。
“唯!”郎官们齐应。
刀、剑、斧、钺、枪……尽数落地。
烟尘再起再起再再起……
孟暗面色缓和不少,他抬手摸了一下冰凉额头,这是他预想过的最好情况了。
他心情佳了那么一点,甚至还有闲心去想嬴成蟜宫中的郎官就是另类,兵器都不统一。
“长安君请下来吧!”孟暗在烟尘中高喊,官袍袖口被劲风吹得翻卷如浪。
他不想动粗。
四十九官事件以前,他倒是愿意为了卖白家一个小人情,命人上去捉拿必死的公子成蟜。
现在。
呸!
死的是白家家主白凡的儿子白马,又不是他孟暗的儿子,活该!
阳光照亮他眼底的算计精光。
只要不牵扯到孟家,孟暗很乐意看到白家倒霉。
“内史大人明事理,本君也不能无理取闹,这便下楼。”天空中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尾音带着几分刻意拖长的未消余怒。
孟暗连连点头,眉毛、胡须都随着点头动作轻颤,思忖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差?
白马死了,西桃死了,跟孟没什么关系啊?
他这个管制咸阳琐事的内史,最多有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这对孟家来说完全不叫事啊!
余光瞥见太尉坠马时掉落的鎏金头盔,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一念至此,孟暗竟是有些乐于观看事后表演了。
嬴成蟜自巴蜀商会的大门走出,灰尘仆仆,破碎的衣袂在晨风中翻飞如蝶,好似经历了一番激烈搏斗。
白无瑕迎上去,铁面下传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她挡在公子成蟜面前,染血衣裳飘又扬,失刀刀鞘颤又响。
“公子可未说食的是这两人。”少女声音故作沙哑,语气小半是责问,大半是担忧。
“食尽人上人,天下尽圣人。”嬴成蟜扮个鬼脸,趁着还是个孩子抓紧卖萌:“安啦,没事哒。”
“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我什么时候骗过白师。”嬴成蟜视线越过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