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有全盛之一二。
嫪毐这个远称不上绝世、跪在地上的高手,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他看着身上向外流血的窟窿眼,侧倒在地。
“为什么?”他抽搐着,像是一条在岸上濒死的鱼。
“为什么?”他艰难地移动脑袋,想要越过周围这些郎官看到那个在主君口中就是再世圣人的公子成蟜。
圣人,也会杀人的吗?
他身上的素衣长袍为鲜血染红染透,这件最低等宦官所穿的服饰漏洞百出,漏洞中是依旧在汩汩流出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死,认为这或许只是一场噩梦,身上传来的剧烈痛楚都是梦中感受,醒来就不疼了。
他闭上眼,嘴里嘟囔着“为什么”,睡着了。
“公子。”一个戳死嫪毐的郎官奔到嬴成蟜前,拱手复命:“嫪毐已死。”
嬴成蟜迈步。
郎官们让出一条道路,手中竖提染血长枪,枪尖上有鲜血下流,滑到木杆上,滑到郎官们的手上。
“这里。”走在道路中的公子成蟜指枪尖与枪杆的连接处:“加个红缨,血就流不下来了。让鲜血这么往下流,影响你们发力吧?”
郎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公子成蟜突然的关心有些无措。
很快,他们望着枪头,看着沿枪杆流到手中的鲜血……好像,是这么回事。
缨穗吸血,加上去好像血确实就流不下来了。
“你们没意见,那就先试试。”嬴成蟜下定论:“让隐宫去做。”
“唯。”郎官们心中暖暖,面泛喜色,同时应声。
只有他们成蟜宫的公子成蟜,才会关心他们这些从底层爬上来的最低等郎官。
嬴成蟜“嗯”了一声继续迈步,踩过青石板,踩过浮着一层鲜血的青石板。
到了。
他站在嫪毐侧面,看着蜷缩成一团如同虾米的嫪毐。
“为什么……我还想问为什么呢……”少年轻语,被风吹去:“我都说了,你再不走,我就杀你,你为什么不走呢?”
他早就听到了嫪毐的问话,他装作没听到。
反派死于话多。
杀白马的时候,要不是钓鱼等白家来支援,他早就把白马杀了。
和给活人解惑相比,他更喜欢对着死人说话。
刚死之人灵魂未散,也是听得到的,对吧?
“师长没有告诉你,我七岁就杀人了吗?”少年双手举在身前,握拳,向两边开拉。
他咬着牙齿,面有狰色,手臂颤抖,用力之大像是双手之间真的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
“我七岁,就这么勒死人了啊!”少年低吼,对着嫪毐尸体,对着那匹看不见的该死的马的灵魂,对着前世的自己。
“啊!”赵太后大叫一声,花容失色,竟是瘫倒下去。
姬如雪抢上一步,张开细小无力的手臂抱住族姑,小脸苍白地哭喊: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