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大父知道了,让她父亲滚。
大父告诉她,她的婚事她自己做主。
她问为什么大父不为我寻一门好亲事呢?
大父骂了一句脏话,说赵国都一个鸟样,死水里蹦跶如何都是死。
于是她嫁给了秦国来的质子,秦异人。
她不嫁赵国王室子弟,不嫁与她家几度联姻的廉氏一族,嫁给了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敌国质子。
所有人都说她犯狂疾,她确实犯了狂疾,但这是学自她的大父。
她在决定嫁给秦异人前问过她的大父合不合适,大父反问她怎么想的。
她说秦王只有两个儿子,太子悼亡于魏,只有安国君能继位。那么日后的秦王就是从安国君的子嗣里出,而安国君的子嗣里名望最高的是长子傒,最落魄的就是这个秦异人。
大父问她为什么不嫁给秦傒。
她说秦傒已经娶妻,我嫁过去名分不正。我在邯郸是最负盛名的女公子,到咸阳就不是了,秦傒不会如何看重我。秦异人不同,秦异人一定会看重我。
大父又感慨了一句你为甚不是男儿身啊,让她设宴请那位秦国质子赴宴。
久病缠身的大父为了她的婚事出了暖房,坐在屏风后面一声没咳。
待秦异人走后,大父咳出了血,说这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啊,和秦王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要嫁。
她第一次违拗大父的意愿。
她说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可能为秦王,不是吗?
大父第一次在她面前沉默,随后道了一句我老了,我输给了时间,蔺氏一族能不能有一线生机就看你了。
她成功了。
她将蔺氏一族从赵国接到秦国,现在蔺氏一族是秦国仅有的两大外戚之一,只比在赵国最显赫的时候差了那么一点。
她成为了赵太后,如愿以偿地搅动风云。
她承认这其中有许多运气成分,而其他人不承认这其中有她发狂的权谋成分。
看不到她在秦异人微末之时相嫁;也看不到她跟儿子这一对孤儿寡母在长平之战后的赵国邯郸活得有多难;还看不到她在来到秦国以后谨小慎微明知道夫君对自己不利自己却要曲意逢迎的折磨。
她也不在乎。
所有人都以为她幸运那最好不过了。
她从大父身上不只学会了发狂,还有韬光养晦。
而她本来以为隐藏很好的一切,今日被她的次子看穿了,看到底。
他的次子将她所有打算都说了出来,这怎么可能呢?
这竖子为甚会想到她要以天下最强大国家的太后身份,去侍奉一个贱民呢?这太疯狂了不是吗?
她想否认。
但看着次子清澈中有着认真、关心的眼神,她没有否认。
没有意义,这个竖子是真的看穿了,也是真的……在关心她。
虽然是强迫的,但那也是关心。
赵太后颓然地坐在地上,春光大泄而不顾,苦笑着说道:
“你能说出孤的想法,你不是已经有狂疾,就是神……或者鬼,政儿说你机智如神真是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