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来。
少年一眼就看到老人,快步上前扶住老人手臂,心有酸涩:
“老廷尉,近来身体如何?”
当初他拍老人头破血流时,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对老人身体而担忧。
脸上满是惊喜的华阳不飞张嘴说话,刚说出“成蟜”两个字,喜色便去掉了。
老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嬴成蟜,嘴角淌口水。
亦在堂上的李斯冲少年拱拱手:
“华阳廷尉又犯疾了,老毛病了。”
嬴成蟜眉头微蹙,伸手搭上老人的脉搏。
指腹下的脉象虚浮无力,时快时慢,显然是髓海空虚之症。
医者称之为健忘,民间则叫老糊涂。
少年收回手,沉默片刻,终究没再说什么。
他本来是想带老廷尉去见熊文、熊启的。
华阳太后死后,楚系的旗帜有三面。
廷尉华阳不飞、典客芈宸、左右两相熊文熊启。
能稳压熊文、熊启的,也只有华阳太后的亲兄长华阳不飞了。
“好好照顾老廷尉。”嬴成蟜叹口气,将走。
老廷尉忽然紧紧抓住他的袖子,眼中急切,嘴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含混不清:
“太后……太后说……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要你……好好的……我……我也是……”
嬴成蟜心头一酸,紧紧握住老廷尉的手,抱住老廷尉:
“舅公,你也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丞相府。
熊文、熊启得了小吏通禀没多久,就见到了闯进来的长安君。
熊文立刻起身,脸上堆出笑容:
“长安君怎么来了?”
嬴成蟜没废话,直接将秦王政给的竹简拍在案几上:
“王上让我来查王龁之死。”
熊文笑容一僵,坐而未起的熊启则皱起眉头,冷冷地道:
“长安君这是何意?”
“何意?”嬴成蟜冷笑:“你们栽赃老秦贵族,真当王上看不出来?”
熊文微微低头,神色犹豫。
熊启却是面色如常:
“长安君慎言。
“证据确凿,何来栽赃?”
“证据?”嬴成蟜盯着熊启,指着自己的鼻子:“竖子,你跟我玩这套?小时候你不行,坐这位子你就行了?你确定要和我玩是吗?好,你我生死各安天命,看看谁能玩死谁,接不接?回答我!”
熊启面露不忿,刚大声喊了个“你”字,就被兄长叫停。
“闭嘴!”熊文挪步挡在嬴成蟜和弟弟之间,苦笑道:“君侯息怒,舍弟就这个性子……唉!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们后面也有人啊。”
嬴成蟜冷哼一声:
“华阳太后生前待我不薄,我说过秦国有我在就有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