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到他的行踪了?”
夜流光诧异看向云幽。
“再等等就知道了。”
夜一点点褪去颜色,东方露出一抹浅浅的鱼肚白。
官道旁停靠的一队马车缓缓又开始行进起来。
“得得!”的马蹄声就在此时响起,一匹黑黝黝的小毛驴一颠一颠的从旁边小道拐上官道。
“那不是江公子吗?”
邓初认出了毛驴上的书生。
“呸!”
老张啐了一口,一脸鄙夷,“他还有脸回云州。”
“话不能这么说,错的是他爹,又不是他。”
邓初冲毛驴上的江秋白招了招手,“江公子!”
江秋白从毛驴上下来,冲邓初作了一揖,“你们这是要去哪?不知郡主现在何处?”
“你找郡主?”
邓初诧异。
“是!我看到她张贴的告示了。我父亲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想要找她说清楚。”
“误会?我呸!”
老张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人。
“张大叔,不至于不至于。”
邓初拦住老张,看向江秋白。
“我家郡主去了姑墨,我们押送的这批银子也是要送去姑墨的,江公子若是寻我家郡主,不如同我们一起吧?”
“如此就多谢了。”
江秋白冲两人又作了一揖,牵着小毛驴跟在了车队之后。
中午时,车队终于到了姑墨城外。
“郡主!”
邓初看向迎出来的洛清欢,“幸不辱命,五十万两白银送到。对了……”
他向左一步让出身后的江秋白,“我们在路上碰到了江公子,他说要见郡主。”
“见过郡主!”
江秋白冲洛清欢长长作了一揖,挺起胸脯看向她道,“我是看到了郡主四处张贴的通缉令才来寻郡主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我父亲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也该由官府来通缉,郡主以个人名义通缉他算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人人得而诛之!”
说这话的不是洛清欢,而是夜流光。
不给江秋白说话的机会,他一把揪住江秋白的衣领,身形一个起落便将他提溜上了城墙。
“看到没有,”夜流光抬手指向城门口,“昨日就在这里,一共死了十七名无辜百姓,还有三十二人受伤。
这还只是在姑墨,在云州,死在他手上的人更多,这样的人,你说他该不该死?”
“我不信!”
江秋白挣脱夜流光的手,“我父亲是一代神医,他只会治病救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治病救人?他救的没有他害的多吧?”
夜流光望着城门之下,倏的抬高了声音,“这位,就是给我们姑墨下蛊的江成春的儿子,他说他父亲无罪,你们告诉他,他父亲可该死?”
“该死!”
“罪该万死!”
“流光大人,父债子偿,老子没找到,那就让儿子来偿命吧!”
“对!流光大人,就让儿子来偿命吧!”
“杀了他!杀了他!”
“要让他尸骨无存,烧死他!”
“烧死他!烧死他!”
城下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嚣。
“来人!将他拿下,就挂在这城门上,我要他对他父亲的恶行忏悔一日,到了晚上,就在这里,我们烧死他来祭奠亡灵。”
夜流光顺应民意。
有侍卫上来三两下将江秋白捆成粽子挂在了城门上。
眨眼功夫,这消息就传遍了姑墨的大街小巷。
下蛊的人跑了,但流光大人抓到了他儿子,父债子偿,今晚就在东城门,要烧死那姓江的以慰亡灵。
一位坡脚的汉子倏的起身,出了茶馆,出了东门,又进了东门,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最终在墙根下坐下,望着城门口吊着的少年,眸光复杂。
夕阳一点点落下西墙,落日的余晖涂抹在公主府的高墙与侧门上。
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侧门响起,继而有黑乎乎的如**一样的东西将侧门覆盖,细看才发现,那是虫子。
眨眼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