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孝贞帝睡梦中眉心还是微蹙着的。
云幽捏着他的下巴,将一粒黑色的药丸丢了进去。
之后拿出银针,刺入他的百会穴。
“赵文轩!”
他轻轻唤了一声,孝贞帝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却没有焦距。
“睡觉之前,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朕在写调令。”
“再之前呢?你可去过密室?”
“密室……”
孝贞帝的眉心蹙了一下,云幽伸手捻了下银针,孝贞帝神色又平缓下来。
“可去过密室?”
“有人进了密室。”
狗皇帝!
云幽脸色微黯,幸亏他怕出现纰漏决定问一问,不然还真被这狗皇帝给骗了过去。
他发现有人进了密室,竟然没有抹去那些痕迹。
“何人进了密室?”
“洛清欢,也可能是她的婢女。”
“不,你记错了。”
“记错了?”
“没有外人进过密室。”云幽捻着银针道。
“没有外人进过密室。”
孝贞帝含混不清的重复着。
“血迹是你自己的。”
“朕自己的。”
云幽果断拔出银针,两指并拢在孝贞帝掌心一划,之后用枕边的帕子按住那伤口。
又片刻,将帕子上的鲜血涂在长颈美人瓶上,又涂在密室中。
之后,将帕子随意丢在长案上,转身欲走,又停下,仔细看了眼那还未发出的调令,之后缓步离开。
夜,一点点褪去颜色。
“皇上!”
孝贞帝被雷公公的惊呼惊醒,蹙眉看向雷公公。
“皇上,您的手?”
这是哪来的伤啊?昨晚明明还没有。
孝贞帝望向自己的掌心,想到密室的血迹,长颈美人瓶的血迹,真是晦气,被尸体的指甲给划破了。
“无碍。”
雷公公忍住好奇,服侍着孝贞帝洗漱。
“把这个送去云州姑墨,交给夜流光。”
“皇上要夜流光来参加除夕夜宴?”
洛清欢诧异望向云幽。
这是狗皇帝察觉了什么,还是说对姑墨没有耐心了。
“嗯。怕是一场鸿门宴,毕竟之前他就已经对夜流光起了杀心。”
“我看还是皇后最近太好脾气了。”
洛清欢心中连连冷笑。
赵文轩,可真是好样的。
这些日子皇后与皇贵妃闹腾,顾不上他,他就开始上蹿下跳的找死。
一会若是孝贞帝没有收回给淮南王世子与洛清依的赐婚圣旨,她就进宫再去找叶大小姐好好谈一谈。
不过她的运气还不错,等她到奇巧阁的时候,皇上取消淮南王世子与洛清依婚约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
很多人,尤其是昨日围观了奇巧阁壮举的百姓一个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直奔洛府。
为什么?
摇钱树在洛府啊。
一巴掌十两银子,这银子不要赚的太容易。
冬日的阳光洒在洛府翠霞院的窗棂上,莺莺看到榻上的女子睁开眼睛,眸中浮出一抹惊喜,“夫人,小姐醒了。”
“鸾儿!”
正在外间抹泪的二夫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在榻边坐下,望向榻上一脸迷茫的少女,“鸾儿,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昨日早上出门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回来时人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大夫给灌了药,人却直到现在才清醒。
“娘!”
洛清鸾唤了一声二夫人,眼泪却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洛清欢不许花公子和我……”
“鸾儿!”
二夫人厉声打断洛清鸾的话。
“莺莺回来已经把事情都和我们说了。那哪是洛清欢不允许花城与你在一起,是花城压根对你无意啊!”
“不,不是的,三妹妹……”
“什么三妹妹,娘之前是不是就和你说过,那洛清依就是个祸害!是条毒蛇!
昨日你昏过去了,莺莺可全都听到了,你瞧瞧她做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