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干裂的年轻护卫,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外面…外面的人好像又往前挤了…他们在推搡前面的木栅栏…”
小药包猛地舔了一下干裂出血的嘴唇,刺痛让他精神微微一振。他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凶狠、坚定,如同淬火的钢铁:
“怕什么!门闩是用百年铁木顶死的!墙头滚木礌石都堆满了!弩机上弦!淬毒的箭头都给我准备好!”
他的目光扫过箭楼下几个同样紧张的青年,嘶吼道:
“听着!谁敢第一个把爪子搭上墙头,就给老子往死里砸!用石头砸烂他的狗头!用毒箭射穿他的喉咙!老大把家、把这么多亲族的命交给我们,人在府在!想占老大的家业,抢我们的活路?除非从老子、从你们所有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话虽狠,但他心里也沉甸甸的。
三天了,围而不攻,是在消耗他们的意志和物资。
府里的存粮和清水都在急剧消耗!
最要命的是,人心!
部落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老幼,眼神里的恐惧一天比一天浓,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蔓延。
几个精壮的战力——王石、莽山那几个脾气火爆的兄弟,受不了外面不断的辱骂挑衅,两天前不顾劝阻强行杀出,结果…那个叫天青子的天痕府顶尖高手只出了一招!仅仅一招!王石他们就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回来,重伤呕血,至今昏迷不醒!
这沉重的一击,几乎打掉了府内残存的最后一点锐气。
“老大…你到底在哪?再不回来…兄弟们…怕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小药包的目光越过黑压压的人群,投向古城中央那喧嚣的方向,又绝望地投向葬龙涧所在的西北角,那里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蒙天空。
他心中充满了苦涩的疑问:老大,你…在哪儿?还是…已经回不来了?
府邸外,灰衣汉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刻意的挑衅,在压抑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蛮横天呢!滚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有种出来跟你爷爷过两招!躲在娘们孩子后面,算什么蛮荒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