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海边万里之外,巍峨雄壮的天堑关如同一条巨龙盘踞在苍茫大地之上,扼守着人族与南蛮的咽喉要道。
这一日,一道略显沧桑疲惫的身影如同流星般自天际坠落,重重地落在关内坚实的青石地面上,激起一圈尘土。
马三炮单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日来的全力飞遁让他这位元神修士也感到了极大的负荷。他抬头望着关隘上那熟悉的旌旗和斑驳的城墙,嘶哑着喊道:“天堑关!我回来了!”
“师兄!奉明师兄!救命啊——!”
他顾不得调息,身形再次晃动,化作一道疾风,直奔记忆中符道门众人暂居的那处清幽庭院。
然而,当他冲到庭院门前时,心头却是一沉。
只见院门虚掩,院内落叶堆积,显然已有多日无人打扫。
他推开院门,里面静悄悄的,昔日里师弟们演练符箓的痕迹犹在,却已是人去楼空,感受不到丝毫熟悉的灵力波动。
“师兄……他们去哪里了?”马三炮愣在原地,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失落。他猛地一拍脑袋,“对了!雍王府!师兄与雍王交好,或许在王府之中!”
他立刻转身,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城内最为显赫的雍王府邸。
雍王府内,一名机灵的小厮早已备好香茗,恭敬地招待着这位气息强大却神色仓皇的符道门前辈。
马三炮哪有心思喝茶,一把抓住小厮的胳膊,连声问道:“我师兄奉明,还有雍王殿下,他们现在何处?你们王府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那小厮被他抓得生疼,却又不敢挣脱,只能苦着脸,恭敬地回话:“马前辈,您息怒……小人身份低微,真的不知道王爷和奉明上仙的去向啊。
您这都问了三遍了……”
“那你们王府的军务统管呢?负责情报的人呢?怎么还不来见我!”马三炮松开他,焦躁地在花厅内踱步,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
小厮连忙躬身道:“已经派人去请刘先生了,他是王府长史,掌管文书机要。您先喝口茶润润喉,稍等片刻,刘先生应该马上就来了!”
“唉!”马三炮重重一掌拍在旁边的黄花梨木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担忧,“师兄啊师兄,你究竟去了哪里?连传讯符都联系不上,这可叫我如何是好?敕乐他们还等着我去救啊!”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位身着儒衫、面容清癯、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文士快步走入花厅,径直在主人位坐下,目光落在焦躁的马三炮身上,声音清朗地问道:“是何人在我王府如此喧哗啊?”
马三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站起身,也顾不上什么礼数,急声道:“在下马三炮,符道门人!敢问这位先生,我奉明师兄现在身在何处?做师弟的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寻他!”
文士,也就是王府长史刘先生,闻言客气地拱了拱手:“噢!原来是符道门的马前辈,失敬失敬。您问奉明前辈的下落……这个,在下确实不知。”
“怎么会不知道?!”马三炮心头火起,语气带上了几分愠怒,“雍王殿下和我师兄交情匪浅,他们离府,你们会不知去向?”
刘先生神色不变,耐心解释道:“马道友勿怪。并非我等隐瞒,实在是王爷此次行动极为隐秘。
雍王殿下、奉明前辈,以及关内三大家族的家主,于数日前一同深入南蛮腹地,据说是为了探查一桩关乎边境安危的重大机密。此行凶险,为防消息走漏,他们并未留下具体行程,我等……也确实联系不上他们。”
“深入南蛮腹地?!”马三炮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真是……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他急得直跺脚,眼看在此一无所获,再也待不下去,对着刘先生胡乱一拱手,“打扰了!”随即转身,风风火火地冲出了雍王府。
刘先生在他身后站起身,象征性地叫道:“马前辈慢走,恕不远送……”
出了雍王府,马三炮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看南方那蛮荒之地的方向,又扭头望了望无尽海洋的方位,只觉得一股邪火憋在胸口,无处发泄,气得他差点想抬手给自己两个耳光!
“叫你当年不好好跟着师兄精研符道!偏要学那些攻伐之术!这下好了吧?需要‘追魂符’这类高深符箓寻人的时候,你小子抓瞎了吧!”他低声骂着自己,满脸的懊悔与不甘。
自己气完自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