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幽暗的礁石洞穴内,一点微弱的符光稳定地亮着,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
敕乐全神贯注,以指代笔,蘸取着马三炮特制的、蕴含灵力的蓝色海藻汁液,在黄纸上勾勒着一个复杂的符文。他的动作沉稳而专注,虽然额角渗出汗珠,显得颇为吃力,但每一笔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当最后一笔,那一笔回旋勾勒完成,整个符文骤然亮起光芒!
“嗖!”
符文黄纸燃烧,瞬间化作一道纤细的灵力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般激射而出,缠绕在洞穴前方一块礁石上,紧紧捆缚,丝线深深勒入石中,显示出不俗的束缚力。
“成了!”一直关注的柏寻青忍不住轻声雀跃,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
马三炮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眼中也满是欣慰之色,点头赞道:“不错!虽然只是低阶的‘缚灵丝’符箓,但能独立完成,并且灵力运转圆融,束缚力尚可。现在的你,总算是有了一点自保之力,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凡胎了!”
敕乐长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他知道,在这无法正常修炼、灵气匮乏的海底,钻研符箓是他目前提升实力的唯一途径。
得益于马三炮提供的特殊符纸和那些蕴含微弱灵力的汁液、妖兽血液,他能够勉强将自己从神符传承中施展一些低阶符箓——如攻击性的“燃火符”、隐匿身形的“敛息符”,以及刚才的“缚灵丝”——照猫画虎地绘制出来,并且发挥出实际的效用,这无疑给了他巨大的信心。
“唉……为啥人家学符箓一点就通,信手拈来。我绞尽脑汁,琢磨了三天,连个皮毛都没摸到?”旁边传来顾衔言颓然放弃的叹息声。他面前摊着几张画废的符纸,上面的符文线条黯淡无光。他尝试了无数次“逆转符”基础构架,却无一成功,不由得沮丧地抓了抓头发。
马三炮闻言,眼睛一瞪,毫不客气地训斥道:“你小子哪能跟人家敕乐比?他可是得了符主他老人家的完整神符传承!那是对符文本质的深刻理解,是烙印在神魂里的东西!起点早就甩开你八条街了!”
“师叔……您都不带宽慰我一下,还在那里打击我……”顾衔言哭丧着脸,更加郁闷了。
“安慰?你以为你是需要哄着的小姑娘,还是没断奶的娃娃啊?”马三炮嗤笑一声,“修行之路,靠的是自己!挫折算什么?爬起来继续练!少在这儿磨磨唧唧!还不快出去捉鱼去!敕乐和寻青两人现在肉体凡胎,可饿不得!”
顾衔言瞥了瞥被符箓屏障隔绝的外面——浑浊的海水依旧湍急混乱,偶尔还能看到被卷来的破碎海草和不知名生物的残骸,显然,海面上的风暴远未平息。
“可外面……”他有些畏缩。
“少废话!男子汉大丈夫,怕这怕那像什么样子!”马三炮冷哼一声,不由分说,抬手“啪”的一声,将一张闪烁着土黄色光芒的“厚土护身符”拍在顾衔言背上。
一层凝实的土黄色光晕将顾衔言笼罩。
同时,马三炮在屏障上打开一个缺口,不等顾衔言反应,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送”了出去!
“扑通!”顾衔言带着一声惊呼,消失在浑浊的海水中。看马三炮这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做完这一切,马三炮才转回头,对敕乐和柏寻青语重心长地说道:“顾衔言这小子,就是在门里被保护得太好,历练太少!遇到困难就退缩,柔柔弱弱的,没有一点阳刚之气!这样下去,以后怎么能扛得起我们符道门的未来?必须得多磨砺磨砺!”
敕乐和柏寻青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笑意。他们知道马三炮虽然方式粗暴,但确实是为顾衔言好。两人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点头道:“马前辈所言极是!”
“嗯嗯,马前辈如此器重他,用心良苦,他心底肯定知道您的良苦用心,会明白的。”柏寻青也柔声附和道。
马三炮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换了个话题,问道:“我们在这儿呆了几天了?”
“差不多三天了。”柏寻青准确地回答道。在这暗无天日的海底,敕乐和马三炮都沉浸在符文的感悟和修炼中,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有柏寻青一直默默计算着时日。
“三天了啊……”马三炮摸了摸下巴,望向屏障外那永恒般的混乱,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礁石底下躲多久。说实话,老夫我倒是真想出去闯一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