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很奇怪。”杜玥懒懒靠在椅背上，眸子半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主持拍卖会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沈小婉？我记得……唔……好像是盛氏子公司的总经理吧？你不给人家一点面子？”

被她这么一闹腾，盛凌风没了工作的心思，收好电脑，静静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

听见杜玥这话，他皱了皱眉，有些困惑:“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给面子？他不是对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么，除了杜玥。

杜玥轻描淡写:“听说你们之间挺暧昧的。”

盛凌风:“……？”

“听谁说的？”

“哈？就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呗。”杜玥眨眨眼，面不改色扯谎。

诚然，她并没有偷听员工之间聊的小八卦，也不知道盛凌风和沈小婉到底有没有暧昧，她全是胡诌的，试探一下而已。

男人缓慢转过头，一动不动盯着她。

杜玥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少许，她听见盛凌风微哑的嗓音:“你吃醋了？”

杜玥脑子短路了一瞬，出门前，她设想了所有旁敲侧击盛凌风和沈小婉关系的法子，可她如何也没想到，这男人会莫名其妙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

嗯？和她有什么关系？

盛凌风瞥了她一眼，不等她说话，又道:“沈小婉以前对我表白过，我拒绝了，后来，她大概也想通了，没做过什么傻事。”

杜玥面色不改，内心冷笑。

想通了？谁想通了会想着法折磨耿意？

想到耿意，杜玥心思一转，反正都说到这份上了，再问问耿意的事也没啥吧？

她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那耿意呢？怎么我回来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她？”

耿意……

提到这个名字，一直偷偷观察盛凌风的杜玥注意到，男人停顿了一瞬，狭长的墨眸中划过一道复杂之色。

他思忖片刻，眉头紧皱，字斟句酌:“抱歉。”

“嗯？”杜玥扬了扬眉，以为他要拒绝说耿意的事，不料，脸颊两侧突然多了一双手，抬眸，即是那双虔诚而又深情的眸子，

杜玥晃了晃神，深情？这个人也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盛凌风捧着她的脸，薄唇轻轻印上女人卷翘浓密的眼睫，他闭了闭眼，掩去眸中汹涌澎湃的情绪。

“当年那件事，对不起。”

杜玥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瞳眸睁大了些许，心里像横了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他在说五年前他们最后一面，最后一幕定格在车上，因为耿意的事，他们起了争执，不欢而散，像许多对普通的小情侣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别，杜玥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盛凌风上天入地也找不到这个女人。

回过神，杜玥苍白的嘴角稍稍多了一丝血色，她不自在地转过头，故作轻松语气:“哦……你说那次啊？我早就忘了。”

盛凌风盯着眼前这张精致得没有丝毫差错的脸，垂了垂眸，一言不发。

他忘不了。

当年他本想磨一磨杜玥的脾性，谁知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天知道，每一个寂静无人的夜晚，他有多么悔痛。

他的钱包夹里还藏着杜玥的照片，他无数次对着照片上意气风发的姑娘发了疯似的喝酒，喝到胃穿孔进医院，仍旧不停歇。

他白天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是个稳操胜券的社会精英，晚上却像个毛头小子，一遍遍怀念前任。

那时他就在想，非要磨什么脾性，他是傻逼吗？

“你……”沉默太久，喉咙艰涩得紧，发出的声调含糊不清。

杜玥闭了闭眼，直接打断:“我说了，我已经忘了。”

她一点也不想要怀念从前的事，更不想重新回忆一遍他的绝情。

盛凌风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满腹欲言又止的话。

——

路上耽搁了会儿，来到拍卖会时，拍卖早已拉开序幕。

穿着艳红色鱼尾裙礼服的女人站在高台之上，言笑晏晏，举手投足皆是优雅的贵气。

不过，在场的人非富即贵，精英男士们见多了这样的女人，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有她说出下一件拍卖品时，才会侧耳倾听。

杜玥挽着盛凌风的手臂，款款踏上二楼的阶梯。

不同于一楼，二楼专供有钱有势的人享用，单独隔间，无需露面，有专门的佣人伺候。

杜玥静静地看着站在闪光灯下的女人，一语不发。

期间，盛凌风只拍了两三样东西，看起来兴致并不高的样子。

“有喜欢的么？”

杜玥摇头，手腕支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所谓的拍卖会不过如此嘛。”

面对如此赤果果的讥讽，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