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浑浊许多。
她还是那个她,可有心人都能看出来,有些东西变了。
她变得沉默,再没了小女孩不谙世事的单纯。
——
玉斋,临江城最负盛名的高级餐厅。
大厅内,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员迈着轻巧的步子一桌桌上菜,白净的脸庞是统一的公式化笑容。
角落里摆着一架钢琴,女孩白皙修长的十指按下琴键,音符从她莹润的指尖缓缓流过。
靠窗的那一桌的客人,男俊女美,十分惹人眼球,若是在别的地方,恐怕早就有热心吃瓜群众拥上去了,毕竟这是最近处于话题中心的两位大热人物。
但这里起玉斋,消费动辄十万起步,宾客非富即贵,没有几个人会在意两个小明星。
杜玥面前摆着一杯冰镇柠檬水,她不太爱喝这个,她比较喜欢喝酒,但她和景南风实在不熟,也就没提。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搅着杯子里的柠檬,杜玥单手支着脸,看窗外车水马龙,心不在焉的:“陈……额,我妈怎么样了?”
景南风嘴角含着清淡儒雅的微笑,无论是吃东西还是擦嘴角,动作极尽优雅,骨子里有股矜贵气质。
“你放心,陈女士有我哥负责,目前情况稳定。”
杜玥揉了揉眉心,眸底划过一抹淡淡的愁色。
杜家是一个很开放的家庭,开放到什么程度呢?五年前杜玥远去国外时,打了通电话就走,连借口都懒得编一个,奇葩的是,杜家父母还就当真不过问了。
杜玥有时候都怀疑原身是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五年,她偶尔会主动发短信报平安,对方只淡淡地回一句,从不过问什么。
这就导致,杜玥和他们的感情极其淡薄。
杜玥的母亲陈玉敏上了年纪,患有老年痴呆,留在景氏疗养院。
也不知怎么的,陈玉敏看上了景家小儿子景南风,死活要让人家当她女婿,正好杜玥那几天寻思着找男友的事,干脆将就景南风用了。
现在,他们在陈玉敏的强硬要求下,出来约会。
杜玥头皮发麻,尬笑:“配合我演出戏,会不会觉得很委屈啊?”
景南风知晓,她在说网上那些流言蜚语。
男人并没有过多情绪,平静得像没有风的湖,杜玥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压根儿不上网?
她自诩抗压能力算好的,但看到上千万条辱骂私信,还是稍微有点崩不住。
对面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和盛凌风那种商务型不一样,他上面有一颗扣子没扣,袖口也没系上,有一股懒懒散散的温和气质。
景南风浅啜了口咖啡,笑容温雅:“旁人的指责,又无法伤我分毫,与我何干?”
杜玥:“……”
好吧,这位抗压能力还真比她强。
景南风顿了顿,又道:“你不必为此内疚,我们假扮情侣,也正好让我的未婚妻死心,我是万分乐意的。”
杜玥撇撇嘴,喝了一大口柠檬水,鼻子皱了皱,酸酸甜甜的味道,虽然不赖,但她也不怎么喜欢。
“我去趟洗手间。”
她拿起包包,假意要补妆的样子,步子匆惶,却又有几分轻快。
走到洗手间,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她真不想和那个男人待着继续尬聊了。
景南风于她就像柠檬水,味道不赖,但不是她的菜,两个人不熟,也聊不到一块去,正儿八经约会简直尴尬得要命。
她在卫生间待了五分钟,百无聊赖刷了会儿手机,准备找个借口开溜。
不料,她刚走到门口,额头猝不及防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杜玥连连后退几步,蹙眉抬头,浅褐色的瞳眸反应出一张刀削斧砍般线条凌厉的脸。
杜玥微微睁大眼睛:“你……”一个短促的音节刚发出来,男人倏然上前一步,大手捂住她的嘴,一阵天旋地转后,等她再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按在墙上,檀口微张,急促呼吸。
她恼怒瞪着眼前这个把她口腔里空气掠夺干净的男人,没什么好脾气:“你要干嘛?”
几日不见,盛凌风身上有股陌生的的气息,杜玥莫名联想到山野中饿了大半个月的狼,森冷、狠厉而嗜血。
男人禁锢着她的下巴,使她动弹不得,下巴疼痛得像脱臼了般,鼻子皱了皱。
“长本事了,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呵。”
盛凌风冰凉的手指缓缓划过杜玥脸颊,杜玥浑身汗毛竖起,仿佛那是一柄冒着寒光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