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玥弯腰在冰箱里找了一阵才找到自己想要的,听到徐美娇的话,身形一顿,不答反问:“你想让我问什么?”
兴许是她过于冷淡的态度戳中了徐美娇脑子里某根脆弱的弦,徐美娇恨恨地盯着她,一点也不掩饰眼神里的恨意:“你以为,你真能得到盛凌风一辈子的爱么?”
杜玥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徐美娇的态度很不好,脸色苍白得过分,头发凌乱地垂在脸颊两侧,怨毒的眼神使她看起来像索命的女鬼。
杜玥不过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神,不仅没有一点害怕,甚至想把手中的酒咬开品尝一下。
任她什么怨鬼女鬼,她从来没有得罪过徐美娇,有什么好怕的?
她对徐美娇身上向她散开的无处躲藏的恶意感到莫名其妙:“所以呢,和你有什么关系?”
徐美娇愣了一下,一阵沉默之后,像只泄气的气球瘫在沙发上,蔫蔫地垂下头,一语不发。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对手压根不把你当回事更让人挫败的呢?
她对杜玥释放出的恶意,就像卯起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不仅毫无作用,反而让自己心里头憋了一口闷气,不爽的很。
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便也看不得别人好,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恨不得别人也过成这样。
很明显,徐美娇就是这样的人。
杜玥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长裙随着转身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跟着女人款款离去。
外面的天湛蓝得像一块幕布,万里无云,美得不真实。
刺目的太阳悬挂在空中,阳光下,穿着白衬衫黑裤的男人懒洋洋地躺在太阳椅上,宽大的太阳伞挡住了大部分阳光,男人露出的一小截脚踝和手腕白皙非常。
大约是常坐办公室的原因,他的皮肤甚至比女人还白,杜玥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嫉妒的表情。
刚从冰箱里出来的红酒被放到桌上,没多一会儿,瓶身出现一层白色的雾气,在太阳的炙烤下,化为水珠,一点点低落。
杜玥在旁边的太阳椅躺下,甩掉了鞋子,白皙圆润的脚指头晃呀晃,在盛凌风心头晃出了一圈涟漪。
男人目光暗沉地盯了她一会儿,喉头微动,但目光触及她的腹部,却还是忍住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两人都谨慎小心得很,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
“怎么了?”盛凌风阖了阖眸子,大掌轻轻抚弄着那一头乌黑秀发,再睁开眼时,眸底一片清明。
虽说杜玥并没主动抱怨过什么,但杜玥从客厅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不对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兴许是两人相处时间太长——这句话听起来很好笑,实际上,在盛凌风的记忆里,他们不过才认识了几个月而已。
杜玥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享受日光浴,把客厅里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
对于徐美娇,她没有太多的情绪,完全当做一个陌生人来看待,面对陌生人的挑衅,她内心毫无波动,被人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但假如徐美娇按捺不住动手,她也不会客气。
然,比起她的淡定,盛凌风反应大多了,几乎是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男人身上传来的凛冽寒气。
杜玥挑眉,慵懒地掀了掀眼皮子:“你干嘛?”
一阵沉默,盛凌风突然凑近,捧起她的脸,狠狠印下一个吻:“我会爱你一辈子。”
杜玥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徐美娇那句嫉妒的质问。
杜玥哭笑不得,她压根儿不在意的好么?
“好,我知道了。”她抿嘴笑了笑,笑得眉眼弯弯。
对于爱人的表白,没有人是不开心的。
盛凌风亲了亲她的眼睛,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太过分了,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杜玥:“……???”
“你要干什么?”她狐疑地瞅着盛凌风。
盛凌风摸了摸她的头,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对于杜玥的问题,他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晦暗不明地表示:“我不喜欢别人欺负你。”
杜玥想劝说一两句,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盛凌风做事是个有分寸的人,她又何必那么仁慈呢?徐美娇怨恨她是实打实的事,从她把苏盈盈带过来就能看出,她这些日子没有任何动作,不过是忌惮盛凌风罢了。
那日晒了日光浴以后,杜玥就很少见到盛凌风的身影了,他总是早出晚归,筹备婚礼的事情。
想到一个月以后的婚礼,杜玥便忍不住扶着栏杆叹气,轻轻抚摸着肚子。
她一直觉得结婚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没想到,她马上就是新娘了,肚子里还孕育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糖果,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