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不建议她主动害人,但是也绝不会让她忍气吞声,若要反击,就将那人彻彻底底的踩到泥里去,再也翻不得身。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而她,要借这场有意的谋害,用姜泽宸的手,跟她们彻彻底底的清算。
强的恐吓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楚清婉的语气软了下来。
养心殿跟瑶华宫的距离相当近,算着时间再没一儿,姜泽宸也该来了。
她默默的加快了语速,苦口婆心的温言道:“你现在,若是一五一十的把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告诉我,或许我还能够向陛下求情,保住你姨娘一条命。”
楚秧的脸上果然露出了犹豫。
楚清婉心中莞尔,但是面上完全不显,一字一句的循循善诱道:“现在,要不要说,决定权在你手中。”
“说!”
楚秧几乎立刻溃不成军。
“我说!我保证全都说!”楚秧哭到肩膀剧烈的抖动。
但是楚清婉并不为所动,仍旧冷冷的看着。
“是主母……一切都是主母逼我的!”
像是害怕遗漏了细节,此时楚秧就是要竭尽全力将宁兰咬死。
“幼时柴房的事,主母是知道的,您若是真在柴房中去了,她也不好向父亲交差。”
“因此她看臣女偷偷向您送了吃食去,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次是她找到臣女,让臣女将小时候的事作为借口而与您相认,再让您将我留下来。”
“为的是……为的是……”她似乎觉得十分难以启齿,咬了咬牙,闭眼快速说道:“让臣女分走您的宠爱,然后生下孩子来给楚昭容抱养……”
“若是……若是臣女不答应,主母便要苛责我姨娘,打压我姨娘的母家,不给我小弟念书,还……”
“还要将我小妹嫁作侍妾啊——”
楚秧说到最后,几乎是失声痛哭。
“臣当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她无助的膝行上去想要抓住楚清婉的衣角,奈何春夏却将她拦了下来。
情急之下,甚至是口不择言。
“娘娘,您在进宫前也曾是楚家庶女,您……”
“您是知道我的处境的啊!”
“放肆!”春夏登时怒喝出声:“娘娘无限尊贵,怎能够是……”
楚清婉向上扬了扬手,春夏顷刻间闭了嘴,望向楚清婉的目光是浓浓担忧。
那段时间的日子不好过,就像是一把刀在记忆里狠狠刮下。
伤口长好了,不代表疤痕就不会痛了。
娘娘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人人都羡慕的好日子,想必那些痛苦的疤痕也在逐渐抚平。
她害怕楚清婉再回忆起那些不堪,痛苦的回忆。
春夏小心翼翼的观察楚清婉的神情,发现并无异样之后,才轻轻的松下一口气出来。
她退了回来,站在楚清婉的身边。
楚秧此时也反应过来失言,她慌张的说道:“臣女……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她许是又要解释些什么,不过在张口时,楚清婉立刻打断了她。
“楚秧。”楚清婉淡淡开口。
“你是什么意思,我并不关心。”
想起刚才宁兰与楚柔的神情,宁兰虽然看起来更加老练一些,但是那唇角,自始至终都是上扬的。
楚清婉并不觉得在她心里来见自己是什么开心的事。
宁兰到底有了一定的年纪,一定程度上,还能够隐藏自己的情绪。
但是楚柔就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她几乎是把厌恶与得意写在了脸上,发挥到了极限。
这让楚清婉很难不去怀疑,她们到底,是在兴奋什么?
就算是弄了个有把柄在手的楚秧妄想去分她的宠,但是谁又能够保证,姜泽宸一定会买账呢?
她们又怎么能够这样确信,姜泽宸一定会宠幸她,她一定能够怀上孩子呢?
就算是你说古代皇帝宠幸妃子不用避孕措施,概率会大,但是那毕竟不是百分之百的事。
如此的洋洋自得,仿佛一切都依然得手的情绪,是否有些为时过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