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这三更半夜的,慕容谚入宫做什么?
心里升起疑云,萧楚晟不由自主地往京城外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少顷,萧楚晟抬脚就改了方向,“不回去了。”
风骏停顿片刻,下一瞬间耳边就是萧楚晟淡淡而坚定的声音。
“入宫。”
到了丑时,夜色愈深,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南庆府后衙,梅任荇在卧房里睡得正酣,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外头檐上挂着两盏灯还有些光亮。
“咯吱——”
细碎的声响并入不了酣睡中的梅任荇的耳朵,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卧房,走到榻前,梅任荇都纹丝不动。
几个黑衣人看看梅任荇,又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交汇之间,确认了榻上之人正是今夜的目标。
“噌!”
拔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明显得刺耳十足,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榻上沉睡的人就被惊醒。
奈何梅任荇刚睁开眼,都未及从榻上坐起来,就被为首的那一个给抹了脖子。
一剑封喉。
梅任荇到死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才遭此劫难。
咽气前的一瞬间,梅任荇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眼里满是惊诧。
又是为首的那人,细细听了一下外头的动静,上前伸手在梅任荇的鼻前探了探,确认他已经没气了之后才回头。
“东西呢?”
“在这儿。”
另一个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递了过去。
为首之人接过腰牌,拿在手上,摩梭着腰牌上面的几个字,凝神看了几秒,像是在思索什么。
他环顾四周,将那块腰牌丢到床榻下,又用脚往旁边帐子底下踢了踢,使撒帐盖住腰牌的一角。
一切妥当后,几个人又打量了一圈,卧房内再没什么可疑之后,才彼此确认眼神,推门往外走去。
才到院子里,没走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一阵脚步声,声音不大却很整齐,听得出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
迎面遇上孙有勤,还有他身后带来的四人,那四个人也是一身夜行衣,执刀佩剑。
“大人。”
为首的那人带着其他几人上前,半跪抱拳。
孙有勤自上而下地望着几人,声音平淡,“办妥了吗?”
“禀大人,具已办妥。”
他顿了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孙有勤,“腰牌也已经丢下了。”
孙有勤“嗯”了一声,没再言语,忽的转过了身,双手背在身后,谁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下一刻,他带来的四个人就一齐拔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砍去,原本的那几个黑衣人直接倒在了血泊里。
为首的那一个意识尚存,临死前还瞪大了眼睛看孙有勤,到死都不解其意,“孙大人你……”
孙有勤此时方回过身,视线下垂,却并未落到几个黑衣人身上,深幽的声音飘渺而冷漠。
“安心去吧,你们的家人,太子殿下会着人好生关照的。”
直到地上的几个人都没了气息后,孙有勤一抬手,他的人便径直入了梅任荇的卧房,在内一通搜查。
房内的声响不小,然而孙有勤站在院中,脸上并无半点惧色。
整个府衙的侍卫,在他们的人行动之前就被撤去了三分之二,余下那三分之一的人数也尽安排在了府衙大门口。
是以,无论今夜院子里发生什么,庭院深深,外头的人都不可能听到半分动静。
想到这里,孙有勤眸中不由泛起一丝冷光。
不一会儿,里头搜查的人就都出来了,打头的一个人微微躬身,抱拳朝孙有勤禀报:“大人,都搜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听见这话,孙有勤微收下颌,甫一摆手,几个人就往外撤去,留在跟前的只是打头的那个,孙有勤的心腹侍卫曹刚。
“太子殿下果然机智无双,这么一来,此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怀疑到殿下头上了。”
曹刚吹捧了一句,听那语气倒很是像模像样。
孙有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脚就往前走,曹刚跟在后头,两个人不多时就到了后衙西墙,他们的人早已搭了一把梯子在这儿。
曹刚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