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再怎么说,关键时候便是萧楚晟也不得不承认,卫徇的医术确实厉害。
也只能如此,谢芷柔颔首,身子往前倾了些,额头抵在萧楚晟后背。
谢文馨就在门口站着,从始至终没有迈进这个院子一步,冷眼看着几人交谈。
不多时,正在宫中当差的卫徇就被风骏带了过来。
路上匆忙,向来从容的卫徇呼吸有些急促,却也在路上听说了这边的情况,顾不得休息,一站稳就看向几口大箱子。
“稍候片刻吧,卫大人来得快了,仵作还未到。”
虽说将人叫来,可萧楚晟并没有让卫徇验尸的打算,他又没病,人家正儿八经的一大夫,干什么来做仵作的活儿。
“不碍事,我也能验尸,就不必耽误——”
“砰!”
卫徇手上动作着要打开药箱,身后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回头看去,方才还衣冠楚楚的李文浚正倒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这位又是?”
因着并不关注京中官员,卫徇一时没能认出来倒在地上的是谁,只当是协助办案的官员。
萧楚晟似笑非笑地上前,脚尖在李文浚身上碰了碰,察觉到对方身子细微的都懂,不禁骂了声“蠢货”。
大夫都到面前了才想起来装晕,这是生怕别人没处知道他是装的?
“这是李文浚大人,三位死者都是他的妾室,据他所说,此三人生前皆有孕在身,这才把你请过来,以免仵作验尸时不便确认。”
卫徇心下震惊,心中不合时宜地想到,一连死了三个怀孕的妾室,那这人是该晕一下的。
想着,卫徇蹲下、身子,伸手去给李文浚诊脉。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卫徇的神情逐渐诡异起来,萧楚晟见状不免有些疑惑,难道他猜错了,李文浚不是装晕?
又过了会儿,卫徇才收回手,几次开口都没能发出声音,似乎犹豫着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么样,没什么大碍的话,你先想办法让人醒过来,晚些时候还要带他回衙门,总不能就这样抬出去。”
萧楚晟有些候不住,催了卫徇一句。
卫徇不禁确认道:“李大人的三个妾室都怀有身孕?”
“自然,这是他亲口所说。”
“可李大人的脉象分明显示他难以繁衍子嗣,虽说凡事无绝对,可三个妾室都怀上孩子却是绝无可能的。”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无不是忽然愣住,就连萧楚晟,再看李文浚时眼中也多了些同情。
仵作很快赶来,在随从的带领下找到一间宽敞的屋子,有卫徇帮忙,两人很快将三具尸体验过。
萧楚晟与谢芷柔在院中坐着,两人离得极近,不时凑在一起低语几句,似乎全然不受影响。
“这事情一出,李文浚的命是保不住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这个好姑姑?”萧楚晟似有所觉,稍一侧目,正对上谢文馨打量的目光,开口问道。
谢芷柔闻言也看过去,谢文馨剜了她一眼,口中咒骂着什么。
“这可轮不到我,最多我不推波助澜就是了,有人想收拾她呢。”
谢文馨算计他们一家是的嘴脸恍在眼前,谢芷柔嗤笑一声,自己动手有什么意思,看他们夫妻两个狗咬狗才有趣。
这头说着,卫徇已然推门出来。
“小侯爷,谢三小姐,结果出来了,这三具女尸确有身孕,有一个已经三月有余,其余两个尚未足月。”
这么看来,李文浚的绿纱巾是戴结实了?
人还在地上躺着没人扶,萧楚晟还算良心,没笑得太大声,旋即正色道:“死因可知道了?”
“这……”
卫徇难得在专业领域迟疑,抿了抿唇,语调生硬,“都是被活活打死的。”
萧楚晟点着椅子扶手的指尖顿住,低头看向李文浚,“若他知道自己不能生育,这几人的死便能说得过去了。”
活活将怀有自己骨肉的人打死这样的事情李文浚或许做不出,但假设他知道了这件事,孩子的存在就是这些人背叛他的证明,他又怎会留下她们?
“不对,还是有问题,卫徇,并非是我不信你的医术,可谢文馨和李文浚的另一个妾室先后有孕,难不成没一个是他的?”
谢芷柔忽然想起先前的事,谢文馨的孩子是没保住,可也是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