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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芷柔看他一眼,神情已经是答案。
“你倒是心善,若是小爷我,那爆竹非得在他家正门前炸开。”
“虽没炸开,却也差不离了。”
没由来地说了句,谢芷柔并不打算解释,抬轿便往人前去了。
自谢家铺子回来,陈老爷心里始终不大安生,辗转难眠。
不详的预感始终笼罩着,终于在在一日晌午应验。
他正在后院坐着,刘管事匆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先开了口。
“老爷,瑞县那边的货商来信,说……”
后头的话似是不好开口,他微一停顿才将话说出,“说今春的茶已经定了出去,咱们这边的订单接不了了。”
“这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陈老爷搁了紫砂壶,不免觉得刘管事大惊小怪。
“若只是瑞县也便罢了,可往年几个供货商如今都各有借口,咱们铺子的货所剩无几,若是收不上来,今年的生意怕要断了。”
手腕一颤,把玩了大半年的紫砂壶顷刻脱手,碎裂一地。
“一家都收不上?”
刘管事低头,没敢接这答案显见的问题。
“去年不是签下了三年的协议,如今才第二年,他们的茶给哪家了?”
“问时只说给出去了,却咬死不肯说是哪家买了去,至于协议……那几家商行皆已经易主,做不得数了。”
若一家两家也便罢了,全是这样,摆明了是有人针对,陈家的生意。
除了谢芷柔,陈老爷想不出第二个能做出这事的人选。
“其他铺子——”
“老爷,大事不妙了!”
没等他问,另有管事急赤白脸冲进来,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
“临阳那头今年的布料还没送来,小的让人去催,却听闻、听闻商队在中途遇上了买家,已经全数出手了。”
管事说得急,说到中途险些呛住,咳了两声接着说完。
茶叶、布匹,接下来又是什么?
瘫坐在椅子里,陈老爷竟觉得合该如此。
这几日的风平浪静让他始终提心吊胆,现下出了事,他心中才踏实了。
正思量应对之策,管家自前院跑了过来,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