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哪次不是纵着他？”

说罢，慕容恒身影透出些微落寞，好像在这一刻，他更多的不是帝王，而是一位失败的父亲。

“太子失德，又做出这样的事，李钊……”

正了正衣襟，慕容恒一步步向寝宫方向走去，李钊却是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回去正殿。

“陛下有旨，太子失德，行此谋逆之事，凡此种种，证据确凿，今，废其太子之位，终身圈进宗人府，钦此！”

宣罢，李钊面上和缓了些。

“诸位大人，陛下乏了，这便退朝罢。”

殿内，众人却未料到慕容恒连面也不露，刚反应过来，便听到他后面的话。

刑部中人正带了慕容谚来，在殿外将慕容恒的意思听得分明。

散朝的众人回头便见慕容谚，顿失言语。

他双眼泛红，如同野兽一般。

“太——”

下意识要躬身请安，话将出口，大臣一时想不出该如何称呼他。

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慕容谚兀地露出个带着些讥讽的笑意。

张口欲言，群臣背后，萧楚晟缓步走出，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嫌弃。

“怎么带他来了？”

“是下官的意思。”

张饮良跟上来，“先前既说了要罪证，想来也该是今日定罪，省了跑二回。”

萧楚晟颔首，目不斜视地绕过他，殿门一侧，谢芷柔在汉白玉堆砌的栏杆前站着。

屋檐将初生的红日遮住大半，她半边身子在光下，半边身子却在暗处，透出朦胧的美感。

有个年轻官员，看着谢芷柔的侧影微微出神，下一瞬便有人挡住了那倩影。

他眉心紧蹙，转而意识到挡住他的人是萧楚晟，将怨言咽回肚里。

“怎么样？”

方才她是瞧见慕容恒走远的，又见慕容谚连殿门都未进，难免迟疑。

“废太子，终身圈禁宗人府。”

明知慕容谚就在身后，萧楚晟说话偏不避着他，说罢还要再回头看上一眼。

谢芷柔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哑然失笑。

“你还气他，真要将人气出个三长两短不成？”

“若只是气气就有这样的用，小爷我、日日叫人去宗人府外，就同他念叨旁人有多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