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之地去看看那个孩子。想到这里,皇上自嘲地摇了摇头——堂堂九五之尊,竟要为见一个孩童而费尽心思。
良久,皇上重重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朕太过心急了。\"他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殿内的沉香中。
如今朝局未稳,权柄尚未尽握,若过早暴露对林淡的重视,反而会害了他。早晚有相见之日,他必须忍耐。就像蛰伏的龙,在云层中等待腾飞的时机。
转身回到御案前,皇上随手翻开一本奏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皇上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政务。
他必须谨记:此刻的每一分温情,都可能成为明日政敌手中的利刃。就像他对恩师朱玄的敬重,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表露,正是因为朱老年过古稀,早已绝意仕途,门下也不再收徒。这样的关系,在朝臣眼中不过是君王念旧,无人在意。
当鎏金殿门再次开启时,那个站在雪窗前出神的帝王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臣民熟悉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只有案几上那封被反复摩挲过的信笺,还残留着一丝温度,见证着这个孤独帝王片刻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