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地方各级官员无不欢欣鼓舞,对朝廷、对皇上、对提出此议的林淡,更是感恩戴德,工作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处理完赏银之事,皇上再看向林淡时,眼神与往日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目光灼灼,充满了发现稀世珍宝的惊喜和一种近乎“贪婪”的期待,意思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爱卿啊爱卿,如此点石成金的本事,还有没有类似的、稳赚不赔的好买卖?再来一打!
一旁的陈尚书实在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出声提醒道:“陛下,圣寿庆典,乃国之大事,万民同庆,然……寿宴也不能年年办,月月办啊。” 语气里满是无奈。
皇上被老尚书点破心思,龙脸微微一红,兀自强辩道:“咳咳,朕……朕也没说非得是寿宴嘛。你看这除夕夜宴、中秋团圆宴、乃至……乃至朕的万圣节宴,不都是彰显国威、与民同乐的好机会?是吧……”
他越说声音越小,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陈尚书的脸色,显然自己也觉得这想法有点过于“竭泽而渔”,很没底气。
果不其然,陈尚书立刻吹胡子瞪眼,夹枪带棒地又是一顿输出,什么“与民争利”、“体统何在”、“陛下当为尧舜之君”之类的大道理砸了过去。
然而,陈尚书终究还是错估了此刻皇上龙脸的厚度,以及那两千多万两白银带来的巨大“缓冲”效果。
再说,林淡刚刚才立下如此奇功,给空虚的国库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充盈,此刻本来在皇上心中就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林淡,此刻已经镶了金边了。
别说陈尚书只是挤兑几句,就算这暴躁老头此刻再次上演“御前咆哮”,指着鼻子骂他,皇上恐怕也能表演一个龙颜大悦,全当是老臣忠心耿耿的另类体现了。
皇上笑眯眯地听着陈尚书的“劝谏”,心思却早已飘远,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把林淡这棵“摇钱树”更好地用在刀刃上。
好在林淡这棵“摇钱树”并未让皇上失望,还没等皇上琢磨出该如何将他“物尽其用”,“树”自己就开口说话了。
林淡上前一步,躬身奏道:“回皇上,关于如何为国库持续开源,微臣心中确实还有些粗浅的想法,只是目前尚不成熟,许多细节仍需推敲斟酌,恐仓促上奏有失稳妥,还需一些时日梳理完善,方能呈递御前,请陛下圣裁。”
皇上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哦?果真还有良策?爱卿需要多少时日?一个月?半个月?”那急切的模样,仿佛生怕这棵“摇钱树”只是随口敷衍。
林淡沉吟道:“陛下,此事关乎国策,牵涉颇广,非一日之功。且眼下首要之务,乃是办好太上皇万寿圣节,不容有失。臣以为,待寿宴圆满落幕,诸事妥当之后,臣再将详尽的条陈奏本呈上,届时陛下也可专心审阅,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皇上虽然心急,但也觉得林淡说得在理,总不能逼着人家在筹备寿宴的百忙之中立刻再掏出一个赚钱妙计。一番“讨价还价”后,总算勉强定下了在太上皇寿宴结束后十日之内,林淡必须上奏的期限。
正事议定,林淡话锋一转,又抛出一个请求,这一次,语气变得更为家常了些:“陛下,如今察检司的账目已然核算清楚,寿宴筹款之事也已步入正轨,交由礼部与地方衙门办理即可。臣……想向陛下讨个恩典,允臣告假一段时日,从京城出发,一路往南走走,实地察看一下各地的商业民生、物产流通。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或许亲历亲见,能对臣方才所言那尚未成熟的想法有所裨益,有助于……嗯,日后更好地为陛下,为国库赚取银子。”
皇上何等精明,一听这话便知考察商业只是个由头,笑着打断他:“跟朕还拐弯抹角?说吧,到底所为何事?莫非是江南又有什么好买卖了?”
林淡见心思被戳穿,也不尴尬,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坦然笑道:“陛下明鉴,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您。微臣确实存了些私心。想着家中三弟此次参加了春闱,放榜在即,若他侥幸得中进士,便好一路同行;又听闻苏州老家来信,长兄日前喜得麟儿,添丁进口。臣便想着,顺路回去看看侄儿。此乃臣之私愿,还请陛下成全。”
他这般毫不遮掩地将家中兄弟前程、添丁进口的琐碎喜事娓娓道来,语气自然亲昵,全然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姿态,反而极大地取悦了皇上。
皇上龙颜大悦,当即准奏:“此乃人之常情,有何不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