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狱中正传来贾珍的嘶吼。
刘冕唇角微哂——这等已无兵权的勋贵,抄家不过是瓮中捉鳖,何必深夜惊扰圣驾。倒是明日早朝,需将宁国府女眷的处置章程拟得周全些。
翌日早朝后,刘冕在紫宸宫中将昨夜宁国府抄家一事细细禀告,因贾府家庙之事尚未查明,皇上也没降旨查办。
及至暮鼓初响,金陵信鸽扑棱棱落在执金卫所。
文书上朱印赫然:贾家确于十月底在应天府备案家庙,冬日前已筑基上梁。
刘冕再次进宫面圣。
三日后刑部告示张贴:贾珍藐视皇权判斩立决,尤氏贾蓉流放八百里。百姓挤在告示前唏嘘——那尤氏虽称病未参与秦可卿丧仪,终究逃不过连坐之罪。
荣国府内,贾母听着下人回禀,刑部的告示上只字未提惜春,手中佛珠缓缓捻动:“凤姐儿,蓉哥儿那边...”
王熙凤正看着账本上划出的一千三百两,闻言抬头:“孙媳已打点好押解官兵,另派了两个忠仆跟着伺候。”
见贾母颔首,她又轻声道:“只是珍大哥那边...”
“皇命难违。”贾母突然咳嗽起来,鸳鸯连忙递上参茶。
待平复后,老太太望着东院方向叹息:“倒是惜春那孩子,日后真要做姑子不成?”
此刻东院偏殿内,惜春正将抄好的《心经》投入火盆。
凤姐回到房中,见平儿正将一包银两塞给来旺家的:“这一千两打点流放差役,三百两给跟去的仆人...奶奶方才说,往后这类花销都记在祭田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