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剩下的十一张护体符，藏在更深更险的沼泽深处，等待着他去寻找。陈默将第一张护体符小心叠好，塞进防水袋里。石台边缘的龟甲纹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微光，他蹲下身仔细触摸那些纹路，指尖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沉稳的力量在底下流动。

“咕咕——”

水底突然冒出一连串密集的气泡，顺着气泡望去，不远处的黑水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光，油光中央隐约有个方形轮廓在缓缓上浮。陈默握紧工兵铲，缓步靠近石台边缘，只见那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身缠着几圈水草，像是从淤泥深处翻涌上来的。

他用铲尖勾住铁盒把手，轻轻一拉，铁盒应声翻倒，里面滚出三张黄符，符纸上的玄武图案与之前那张如出一辙。“运气不错。”陈默刚要伸手去捡，水面突然炸开一朵水花，一只青灰色的爪子猛地拍向符纸，爪尖带着锋利的倒钩——是水祟！

他反应极快，工兵铲横挥，精准拍在水祟爪背上。“啪”的一声脆响，水祟吃痛缩回水底，溅起的黑水滴在石台上，瞬间被龟甲纹吸收，没留下半点痕迹。陈默趁机将三张符纸捞起，塞进防水袋，铁盒里还残留着些许淤泥，他倒出淤泥时，发现底部刻着一行小字：“西向三里，石龟含珠”。

“西向三里……”陈默抬头望向西侧，黑水在那边似乎更加浑浊，隐约能看到水下有巨大的阴影在移动。他看了眼时间，距离黑水泛滥期只剩三小时，必须加快速度。

沿着石台西侧的青石板小径前行，脚下的石板越来越松动，时不时有黑水从石缝中喷涌而出，溅在裤腿上，带来刺骨的寒意。走了约一里路，水面上出现了成片的水葫芦，墨绿色的叶子下藏着不少暗礁，稍不留意就会被绊住。

“哗啦——”一只水祟突然从水葫芦丛中窜出，直扑陈默面门。他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工兵铲狠狠砸向水面，激起的水花正好打在另一只悄然靠近的水祟脸上。这些水祟似乎被护体符的气息吸引，变得格外凶猛。

好不容易冲出水葫芦丛，眼前赫然出现一只半沉在水中的石龟雕像，龟首高昂，嘴巴微微张开，里面果然嵌着一颗圆润的白珠——正是“石龟含珠”。陈默刚要靠近，石龟突然动了，原本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浑浊的眼珠，竟是一只活的玄水卫！

“外来者，”玄水卫的声音如同磨石，“玄武龟甲九宫如何排列？”

陈默沉稳应答：“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

玄水卫沉默片刻，龟口张开的幅度更大了些，那颗白珠缓缓浮起，竟是一张闪着银光的护体符——比之前的黄符等级更高。“此为‘玄武镇水符’，可镇住一只水祟首领。”

陈默接过银符，触感温润，符纸上的玄武图案仿佛活了过来，鳞爪分明。他刚将银符收好，远处传来隆隆的水声，像是闷雷在水底滚动——黑水泛滥期要来了！

石龟雕像缓缓沉入水底，露出下方的青石板路，路尽头隐约有座石屋的轮廓。陈默不敢耽搁，顺着路狂奔，身后的黑水已经开始上涨，淹没了脚踝，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催促着他更快向前。黑水涨得极快，转眼间已没过小腿，冰冷的水流带着一股拉扯力，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水底拖拽。陈默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石板上狂奔，水花溅湿了他的衣襟，寒意刺骨。

前方的石屋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座半浸在水中的石制建筑，屋顶已经坍塌了一半，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水蚀的痕迹。屋门紧闭，门板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玄武图案，龟蛇交缠的纹路在昏暗天光下若隐若现。

陈默冲到石屋前，用力推开门板。门轴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像是不堪重负。他闪身进入屋内，反手将门关上，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是水祟撞击门板的声音。

屋内比外面稍显干燥，墙角堆着一些腐朽的木箱，中央有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残破的香炉，炉灰早已冰冷。陈默的目光被石台上的一个铜匣吸引，匣身刻着细密的水纹，与他之前见过的铁盒纹路相似。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铜匣，里面整齐地叠着四张黄符，正是玄武护体符。加上之前找到的，已经有八张了。陈默将符纸收好，刚要检查其他木箱，门板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被撞出一道裂缝，一只青灰色的爪子从裂缝中伸了进来，胡乱抓挠着。

“该死，水祟找到这里了。”陈默握紧工兵铲，退到墙角。他注意到石屋的墙壁上有个通风口，狭小的洞口外是一片茂密的芦苇丛，或许能从那里逃生。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不同于普通水祟的嘶鸣，更像是某种首领的号令。撞击门板的力道突然加大，裂缝越来越宽，更多的爪子伸了进来，门板眼看就要被撞碎。

陈默想起玄水卫给的“玄武镇水符”，迅速将银符取出。符纸刚入手，就散发出一阵柔和的银光。他看准门板的裂缝，将银符猛地贴了上去。

银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