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让内院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呵,我当有多高的天分,能让宋师伯如此破例。原来一晚上连一个循环都没走下来,光顾着啃泥巴了?光等着师伯喂了?师伯的时间,可真是金贵得很呐!”
张横行话语中的阴阳怪气和挖苦之意,连掩饰都懒得掩。
宋萧书虽没开口,但也冷哼了一声。
显然张悬的表现完美印证了他的判断——一个靠关系挤占资源的废物。
张悬仿佛没听见张横行的嘲讽,只是惭愧的看向宋大桥。
宋大桥听到张悬的话也是叹了口气。
一夜修炼,竟然连一个循环都完成不了?
唉!
他想过张悬的天赋血脉不行,但是没想到差到这个地步。
一个循环,指的不是一次成功施展出来。
可以这么说,在武当,这种一晚上都走不了梯云纵一个循环的弟子,都……都进不了内门。甚至在外门都很少。
宋大桥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和安抚:“罢了,此功本就极难,你初接触,摔跤也是常事,能彻夜尝试已是不错。没事,事在人为,老夫这几天……”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的张横行开口了。
看得出来,张横行实在是忍不了了。
如果说不知道张悬的资质也就罢了,现在都已经知道了,浪费时间在张悬身上,张横行不服!
太耽误时间了!
张横行:“师伯您也看到了!他这资质,别说几天,就算几个月恐怕都施展不出第一次!如今‘绝望之渊’在前,时间何等宝贵?您把这几日光阴用在他身上,若是用来指点萧书师兄和我,或是点拨其他几位有潜力的师弟,我们武当在遗迹中的把握能提升多少?这简直!”
“闭嘴!你师伯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还没等他说完,他的父亲张翠海就开口训斥了。
虽然训斥儿子,但张翠海也看向宋大桥,道:“大师兄,横行这孩子虽然口无遮拦,但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你不知道,咱们其他的弟子也都颇有怨言,我看要不让萧书和横行这孩子指点一下衍空小师傅就行了。”
显然张翠海也不看好张悬,也不希望这么宝贵的、而且手把手指导的时间浪费在张悬身上。
指导可以!但是手把手就不要了,也不要花那么多时间了。
留一点时间给萧书、横行以及咱们武当自己的孩子吧。毕竟时间真的不多了。
这就是张翠海的意思。
“不要说了。”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大师兄宋大桥就沉声打断。
接着道:“老夫既已答应,自不会食言。你们不要再劝了。”
“师伯你!”
“大师兄!”
“爹!”张横行父子,甚至包括宋萧书都有些急了。
只是宋大桥前辈不再搭理几人,而是看向张悬:“衍空,你且上前,依着你昨夜所悟,施展一番,老夫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见状张悬赶忙点头。
“是,前辈。”张悬心中微紧,但立刻调整好心态。
“开始吧。”
“好。”
张悬赶忙走到场中空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张悬毕竟也练了一晚上多了,实验了‘无数次’。
他可能不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但是什么是错误的,他太知道了。
只见他笨拙地调动内力,脚步一错,身体便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脸上带着“不甘”,再次尝试。
结果刚提起一口气,左脚绊右脚,又摔了个嘴啃泥……如此反复,短短片刻,他便在宋大桥、宋萧书、张横行乃至张翠海的注视下,以各种狼狈不堪的姿势摔倒了七八次,衣衫沾满尘土,额角甚至故意蹭破了一点皮,渗出些微血丝。
每一次摔倒,都伴随着他“痛苦”的闷哼和越来越“绝望”的眼神。
这“惨烈”的景象,看得张横行连连摇头冷笑,眼神中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宋萧书也彻底失去了兴趣,目光移向别处,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自己的眼睛。
张翠海更是暗自摇头,心中对大师兄的决定充满了不解和痛惜。
宋大桥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看着张悬又一次狼狈爬起,他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同时也是有些心疼。
此子的根基和悟性,比他最坏的预期还要差。
但此子那股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