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柔软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膜拜的轻柔,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他脖颈上那圈深红色的、触目惊心的指痕。
她的指尖在那些淤痕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由她亲手创造的“杰作”。
“疼吗?”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轻柔,带着一种病态的怜惜,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乌还在剧烈的呛咳和喘息中挣扎,根本无法回答。
凯莉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低下头,温热的、带着奇异湿滑感的舌尖,如同毒蛇的信子,轻轻地、缓慢地舔舐过他脖颈上那圈滚烫的指痕。
那湿热的触感混合着刺痛,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恐怖和……亵渎感!
乌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连喘息都停滞了!巨大的屈辱感和恐惧感让他浑身冰冷!
舔舐的动作持续了几秒,凯莉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
她的气息再次靠近他的耳畔,这一次,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近乎催眠的温柔,与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
“乖……听话……”她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如同情人最亲密的私语。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不离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凌乱的银金色长发,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占有欲。
“财富?地位?爵位?……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为你捧到面前……”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甚至……自由?只要在我的视线里,在我的掌控中……我给你‘自由’……”
“我能为你付出一切…………”她的唇,带着一丝凉意和刚才舔舐留下的湿痕,轻轻地、如同羽毛般落在了他因窒息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唇上,短暂地啄了一下。
然后,她躺了下来,侧身紧紧抱住了他依旧僵硬颤抖的身体。
她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颈窝,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仿佛刚才那个掐着他脖子、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恶魔从未存在过。
“睡吧……”
她在他耳边发出满足的低语
“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黑暗、寂静、脖颈的剧痛、唇上残留的冰冷触感、以及身边这具散发着致命气息、如同抱着所有物的温软身体……这一切构成了一个荒诞绝伦、令人绝望的囚笼。
乌睁着被蒙住的双眼,望着无边的黑暗,身体僵硬如石,彻夜未眠。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液,渗透了他每一寸骨髓。
……
……
……
时间在这个华丽而冰冷的囚笼里失去了意义。
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几周,或许是几个月。
乌逐渐适应了这种被圈养的生活。
最初的恐惧和屈辱并未消失,只是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所覆盖。
凯莉兑现了她的部分“承诺”。
他不再被束缚,眼睛也不再被蒙蔽。
他被允许在“伯爵府邸”一座隐藏在广袤森林深处、守卫森严、如同堡垒般的巨大庄园内自由活动。
活动范围仅限于主建筑群和附属的花园、温室。
庄园高耸的围墙和密林,是天然的、不可逾越的牢笼。
更明显的牢笼,是那些无处不在的“影子”。
乌曾是霍恩施泰因家族的管家,他认得那些气息冰冷、沉寂、如同融入环境的岩石。
那是只效忠于历代霍恩施泰因伯爵的“影卫”,一群活在黑暗中、只为听令而生的死士。
他们如同无形的幽灵,潜藏在回廊的阴影里,花园的灌木丛后,甚至是天花板的暗格中。
他们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时刻锁定着他。
任何试图逾越界限的行为,都会招致瞬间的、无声的制止。
乌对此心知肚明,也司空见惯。
反抗?逃离?宁死不从?这些念头在他心中早已沉寂。
或者说根本没有。
经历了“自由”被无情碾碎,经历了那个黑暗房间里的窒息与疯狂,他内心深处那点微弱的火苗似乎彻底熄灭了。
他像一个被抽离了所有欲望和挣扎的空壳,平静地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凯莉为他安排的一切都极尽奢华。
宽敞明亮的套房,触手可及的珍馐美味,最舒适柔软的衣物,甚至还有专门服侍他的、沉默而训练有素的仆人。
他的银金色长发被精心护理,光泽更胜从前。
或许是远离了操劳,也或许是这优渥到极致的生活,他的皮肤确实变得更加光洁细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被精心豢养、不谙世事的“圆润”感。
这种“圆润”,在旁人看来或许是福气,对他而言,却只是另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