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枳本来认真听着林洧柠的话,但是突然她用手指按住林洧柠还在滔滔不绝的嘴。
“门那里有动静。”荣枳指向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那里传来嘶嘶的腐蚀声。
“门也许马上就会被腐蚀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雾气不会渗进来……”荣枳缓缓离开林洧柠的怀抱,她走向房间中央拿起一瓶东西。
“……”林洧柠在原地愣住,她刚才差点就……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凝结,她只能机械地挪到荣枳身旁。
对方正拾起一罐碳酸钙粉末,白色颗粒从指缝间簌簌洒落。借着摇晃的灯光,她这才看清整个房间——斑驳的墙面上挂着破裂的试管架,角落里堆满蒙尘的玻璃器皿,这里显然是个废弃已久的实验室。
“那边有道门……”荣枳的声音突然打破寂静,指尖指向阴影深处,“洧柠,你看看能不能打开。”
铁门横亘在实验室尽头,锈蚀的纹路如同干涸的血脉爬满整扇门板。林洧柠缓步靠近,腐朽的金属气味混着某种奇怪的甜腻钻进鼻腔。就在她伸手即将触到门把时,余光突然捕捉到门缝里渗出的诡异光晕。
——那是什么?
她看到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一个佝偻的人影跪在蓝天之下,惨白的阳光从头顶浇下,将他凹陷的轮廓拓印在水面。更诡异的是,十二把高背椅以完美的圆形将他包围,每把椅子上都空无一人,却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私语声。那些声音时而尖锐时而沙哑,像无数把锉刀在颅骨上摩擦。
“……至少……”
“……你一定要……”
“……活下去……”
林洧柠的心脏突然痉挛般疼痛起来。在圆阵之外,还立着个模糊的男人剪影。逆光中看不清面容,但那个微微倾斜的站姿却莫名熟悉,仿佛某个深埋记忆深处的噩梦具现化。
林洧柠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
跪着的那个人似乎是察觉到林洧柠在看着他,她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