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微邪?消毒?”
华佗如遭雷击,踉跄起身,打翻了身旁的茶盏也浑然不觉。
他双手颤抖地撑在案上,眼眶微红,声音嘶哑得近乎哽咽:“将军……您是说,老朽以往用刀救回,却又因溃烂高热而死的那些壮士……竟是折在这看不见的‘微邪’之手?!”
“若、若此法为真,天下痈疽疮疡之症,岂非迎来新生?!”
王景指节叩了叩案上帛图,声响不大,却让书房内为之一静。
“真假,试过便知。”
他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资财、人手,尔等尽可取用。”
“我想要的,不是空谈,是一套能让更多士卒、百姓活下来的章程!”
这番不容置疑的决断和毫无保留的支持,让三人神色一肃。
“是,我三人必配合将军完成。”
烛泪堆满了青铜烛台,窗外天色已泛起蟹壳青。
书房内,墨香与淡淡的安神香混杂,王景与三位神医的身影被拉长,投在绘有山河图的墙壁上,直至天明。
王景送走三位神医,站在廊下,望着初具规模的医政体系,连日来的疲惫与此刻的成就感交织,让他紧绷的心神稍稍一缓。
就在此时,赵莽悄然走近,低声道:“主公,探子来报,太傅袁隗刚刚秘密入宫。”
王景眼神中刚刚浮现的一丝舒缓瞬间冻结,转为冷冽,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老狐狸,终于有动作了?也好,且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
长乐殿内,南海龙涎香的青烟如游丝般缠绕,却驱不散那透骨而来的寒意。
太傅袁隗宽大的朝服袖摆垂地,躬身立于丹陛之下,姿态恭谨,声音却像淬了冰的钝刀,一下下敲在何太后的心防上。
“太后明鉴。王大将军旬月之间,诛董卓,稳洛阳,雷霆手段,功在社稷。”
“如今,其麾下‘寒门锐士’已控司隶,羽翼渐丰。”
“昨日更有奏报,言其欲兼领雍凉二州......若关西铁骑亦尽归其手。”
他略作停顿,让沉默的压力弥漫开来,才缓缓继续:“届时,封赏不足以酬其功,爵位不足以满其欲。”
“陛下年幼,汉室......将依何而立?”
何太后纤细的手指在凤袍宽袖中猛地收紧。
她看到的不仅是功高震主的王景,更是他身后那群如饥鹰饿狼般的寒门将领。
他们不像世家子那般爱惜羽毛,他们渴求的,是用战功将这百年世家构筑的朝堂,彻底撕碎。
“太傅。”
她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努力维持着平静:“直言吧。”
袁隗抬起头,目光如古井,深不见底:“老臣以为,当为王将军,造一‘敌’。”
“敌?”
“颍川唐氏,乃清流之冠冕。若陛下聘娶唐瑁之女为妃,天下士林便会视陛下为‘自己人’。这不仅是联姻,更是竖起一面大旗——一面足以与王氏寒门系分庭抗礼的旗帜。”
“此乃阳谋,王景即便看穿,亦无从反对。”
何太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