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沾沾喜气。”
“这儿我们先盯着,你快带兄弟们去,晚了席面该凉了。”
管事心知肚明,不过脸上还是露出迟疑的神情,低声道:“这...怕是不合规矩,万一有贵人从此经过......”
王盖的心腹笑容更盛,语气带着不以为然:“嗨,前头正热闹得紧,哪位贵人会绕到这背静的侧门来?”
“不过是片刻功夫,出不了岔子。”
“再说,有兄弟我帮你看着,你怕啥?”
管事脸上挣扎片刻,终于“勉为其难”地点头:“那...有劳诸位兄弟,我们速战速决!”
王盖的人迅速接替了岗位,各就各位。
心腹并不急于发出信号,而是亲自在门内再次审视了一番,确认一切稳妥,手下均已就位,这才转身,朝着巷口方向沉稳地打了一个“一切就绪”的手势。
得到明确信号后,那辆绕行的马车方才不疾不徐地驶向侧门,精准地停在箱子制造的死角后面。
眼见并非皇宫,唐婉脚步一滞,眸中闪过警惕。
守候的心腹立即上前,躬身低语:“贵人明察。为免耳目,特从此处入府。请先移步听雨轩,太后片刻即至。”
唐婉目光锐利地扫过门前护卫,见其姿态僵硬刻板,与宫中侍卫无异,心下稍安。
“带路。”
她不再多言,扶了扶袖中的短刃,随对方向听雨轩走去。
不远处的墙角,王盖的嘴角无声勾起一抹笑意。
一切都照着他的谋划进行。
只要唐婉踏入那道门,“抢夺帝妃”的罪名,就足以让他那位备受瞩目的弟弟身败名裂。
届时,他便可借着袁氏的势力,顺势接过司徒之位,登上王氏权柄的顶峰,成为这天下第二世家的主宰。
为了这滔天权柄,莫说是赌上全族性命,便是倾覆这半壁江山,他也在所不惜。
.......
与此同时,一名亲卫的身影从侧门的暗影中剥离出来,他贴着墙根疾走而去。
前院宴客厅内,烛火跳动,烤肉的油脂滴入炭火发出“滋滋”轻响,与宾客的喧哗混成一片。
接亲回来的新郎官王景一身大红吉服,酒杯从未空过半刻。
他穿行于酒案之间,每当有人来劝酒,他便笑着仰头饮尽。
而在一处角落,贾诩独自踞坐,像一潭深水。
他执壶斟酒,酒线落入杯中不急不徐,不多一滴,不少一分。
那亲卫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弯腰凑近时,他正夹起一箸鲈鱼,听完耳语,鱼肉平稳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后,方将杯中酒缓缓啜尽。
他又静坐了片刻,待席间有人醉伏案上,有人高歌击节,这才起身。
他端着一杯新满的酒,步履平稳地走到王景身边,借敬酒之势,袖口微掩,声音低得如同耳语:“主公,鱼入网了。”
王景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随即大笑,笑声清朗,压过了片刻的嘈杂。
他举杯环视全场,朗声道:“诸位盛情,王景心领!”
“春宵一刻值千金,若再饮下去,只怕夫人怪罪,王某日后便要睡这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