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步履微醺,带着浓郁的酒香靠近,玉指轻抬,指尖几乎要触到王景低垂的面颊:“这深宫如笼,冰冷彻骨。”
“唯有你在此刻,哀家......莲儿方觉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女人,而非一尊泥塑木雕的神像。”
王景倏然抬头,重瞳在烛光下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精光。
他不退反进,出手如电,精准地握住太后探来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既显亲近,又不容挣脱。
“太后母仪天下,威加海内,亦是人间绝色。”
王景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砂石摩擦般的质感,目光灼灼似能穿透人心:“臣,愿做那破开牢笼的利刃,亦愿为太后驱散这漫漫长夜的孤寒。”
“景郎!”
何太后心神俱醉,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顺势倒入那坚实温暖的怀抱,双臂如水蛇般环住他的脖颈,吐气如兰:“莫再称臣......此刻,唯有莲儿与景郎......”
温香软玉在怀,王景手臂微微收紧,感受着怀中胴体的微微战栗。
他俯首,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拂过她敏感的耳廓:“莲儿放心,有景在,洛阳翻不了天。”
“袁隗老贼,乃至所有暗中窥视之辈,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生死皆在你我执掌之间。”
这话语,既是最动听的情话,也是最坚实的承诺。
何太后仰起脸,眼中水光潋滟,主动献上了朱唇。
殿内,红罗帐暖,喘息声与若有若无的呻吟交织,淹没了一时难熬的深闺寂寞。
殿外,冷月清辉洒落石阶,唯有两名心腹宫女垂首默立,将内里的春色与喧嚣牢牢锁住。
与此同时,袁府密室,灯火如豆,灯花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袁隗枯坐案前,如同一尊即将风化的石雕。
亲信低声禀报:“主公,王景大军已出城三十里,旌旗招展,尘烟蔽日,确系西征无疑。”
“好!好!好!”
袁隗连道三声好,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最后疯狂的光彩:“王景小儿已入彀中!天助我袁氏!”
他猛地咬破中指,鲜血淋漓地在素绢上奋笔疾书——“王景跋扈,诛董卓而擅权,架空天子,意同莽卓,臣等泣血,誓死清君侧......”
他看着那血红的字迹,仿佛看到了袁氏未来席卷天下的燎原之火。
“吾儿。”
他看向面色惨白的长子袁基:“明日随为父,为我袁氏千秋,献祭此身!”
“这洛阳,这汉室,终究属于我袁氏天下!”
次日朝会,气氛肃杀。
袁隗在杨彪的等人的安排下,手持血书出现在朝会。
他出列厉喝,声震殿瓦:“太后!陛下!王景诛董卓而其行更甚!”
“拥兵自重,目无君上,结交内宦,其心可诛!”
“此獠不除,汉室倾危!老臣今日以血为书,以死相谏,请太后、陛下明诏天下,收王景兵权,正国法纲常!”
他言辞激烈,将王景比作王莽、董卓,甚至犹有过之。
说到激动处,以头抢地,额角见血,状若疯魔。
珠帘之后,何太后凤目含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