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殿,王景正与何太后一同用早膳。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铿锵与内侍阻拦不及的低呼。
“报——河东八百里加急捷报!”
赵莽不顾礼仪,直闯而入,单膝跪地,高高举起一封火漆密信。
王景放下银箸,接过密信,迅速展开。
目光扫过其上字句,他嘴角勾起,随即化为畅快的大笑:“好!好一个贾文和!”
将信递给一旁面露关切的何太后:“段煨已降!不仅献上安邑城,更愿亲自为饵,引诱牛辅来攻!”
“文和已命张辽、高顺率‘惊权’、‘陷阵’二营前去接收段煨部众,整编待命!”
何太后看着密信,又抬头看向意气风发的王景,眼中异彩连连,崇拜与依赖几乎要满溢出来。
不费一兵一卒,不仅化解了侧翼威胁,更凭空得了一郡之地和大量生力军!
王景当即对侍立一旁的赵莽下令:“传令!一切听候文和调遣。河东一应事宜,皆由军师总揽,准其临机决断,先斩后奏!”
“是!”
......
与此同时,洛阳城南,卢植府中。
袁绍谋士逢纪,经过层层伪装和打点,终于见到了被变相软禁的卢植。
“卢公,别来无恙?”
逢纪躬身一礼:“我主公闻听京中巨变,袁太傅蒙难,悲愤不已,已决意起兵,清君侧,正朝纲!”
“此乃讨贼檄文初稿,望卢公过目,若能得卢公一言,天下义士必云集响应!”
卢植接过那卷绢帛,却并未展开,只是放在案上。
经历了宫变那夜的尸山血海,与王景那番关于“新天”与“旧序”的对谈,心态早已不复从前。
他抬眼,目光看向逢纪:“元图,你老实告诉老夫,本初欲清者,是君侧之王景,还是...欲取而代之?”
“若他日兵入洛阳,可能止住干戈,安抚百姓,使这天下重归太平?”
逢纪被问得一时语塞,支吾道:“这...自是铲除国贼,还政于陛...陛下......”
见逢纪的回答神情,卢植疲惫地摆了摆手,打断他:“罢了。老夫年迈,心力已衰,不愿再见兵连祸结。”
“你们......好自为之吧。”
他明确拒绝了站队。
逢纪无奈,只得悻悻告退。
待逢纪离开后,卢植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外,良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王景或真是破而后立之人?这乱世终不可免矣......”
......
当天下午,卫将军府,徐妙云所在的院落。
“呼——嗤!”
红缨枪破空之声凌厉无比,徐妙云一身劲装,在院中将家传枪法舞得杀气腾腾。
她俏脸含霜,美眸中怒火燃烧,每一招都带着无处发泄的愤懑。
今日王景带孙芳回府,并安置在紫竹轩的消息,早已像风一样传遍府内。
短短不到一个月,这卫将军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