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漱口水吐掉,然后拿着丝绢擦了把脸,最后才看向一旁的管家韦忠道:“出去看着点。”
“喏!”韦忠拱手,然后才从房中退了出去。
韦坚带着一丝酒气,走到了中央的主榻上坐下,左手抬起,随即,一连串的金钱出现在了桌案上。
“陛下今日赐了十八枚如意金钱,你拿三枚走。”韦坚对着韦谅抬抬头,韦谅拱手道:“喏!”
今日是正旦大朝,大朝之后,皇帝大宴群臣。
宴席之上,皇帝又赐开元如意钱予百官,以示亲厚。
不过酒宴,韦坚还是喝了不少,韦谅的母亲姜氏并不是很喜欢酒气,所以韦坚通常都是清洗过后,才回后堂。
将桌上的三枚如意金钱收起,韦谅才躬身道:“阿耶,可是还有他事?”
韦坚身体微微靠后,看着才貌俱佳,又神色恭顺的儿子,满意的点点头,道:“昨夜你说想考制举,可是深思过的?”
“是!”韦谅拱手,说道:“儿子原本打算,若是几年后仕途不顺,就考制举,没想到,昨夜太子突然有赐婚之意,所以对于未来,儿子也有些心乱。”
“郡主年幼,婚事起码还得一两年,可以先考制举,不影响的。”韦坚平静的抬头,问道:“所以,御史?”
“是!”韦谅认真的点头,说道:“因为御史可以上朝,上朝便可发声,参与朝政。”
大唐的御史,位卑但权高,是低品阶官员当中,少有可以上朝,参与朝政的,在关键时刻能有大用。
这是韦谅深思熟虑之后,才有的想法。
韦坚平静的点点头,说道:“御史重在察查吏治,弹劾官员,所以,你想弹劾谁?”
一句话,石破天惊。
韦谅的呼吸一瞬间都轻了起来。
他微微抬头,拱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能弹劾谁,当然是李林甫,还有他那一系的人。
但这话不能说,起码不能现在说。
……
韦坚看着韦谅,轻叹一声道:“这两年,朝中发生的大事不多,多是边州之事,而能和你牵扯上关系的,只有杜家的事情。
是杜希望那边的事情吧,你和他的长子杜位相处不错,他外调州县,你心情不好,所以去年寒潮才受冻,是吧?”
杜位,京兆杜氏子弟,也是杜甫的堂弟。
其父杜希望,开元二十八年,任陇右节度使,因不贿官宦牛仙童被遭诬陷,但牛仙童开元二十九年事发,被杨思勗挖心而死,然杜希望却没有因为牛仙童死而遭到任何启用,其中在地方任刺史。
京兆韦杜,关系有好有坏。
杜位比韦谅还大几岁,但在千牛卫中,杜位却多照顾韦谅,关系不错,然而去年牛仙童事发后,不仅杜希望没有被平反,甚至就连杜位,也被调任地方县令,一切就离谱。
“算了,杜家的事情,有杜家的人去管,你不用操心,不过如今有了郡主的事情,你的御史梦,怕是不成了。”韦坚微微抬手,说道:“所以这桩婚事,你究竟怎么想,昨夜虽然说了几句,但你若是不愿意,为父可以私下找太子和你姑母提。”
韦谅有些感激的躬身,然后认真的说道:“儿子愿意。”
“你要明白,现在郡主还是郡主,将来或许,她就是公主了。”稍微停顿,韦坚认真的说道:“在大唐,驸马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