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谅一愣,惊愕的抬头。
“好了,朕说让你起来,起来。”李隆基声音硬了起来。
“是!”韦谅立刻躬身,然后站了起来。
李隆基看着韦谅脸上狼藉的泪水,心不由得微微软了下来:“你们说的没错,左相多年辛劳,即便是有些错事,但瑕不掩瑜,好了,这些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追赠他尚书左丞相,便如此吧。”
“多谢陛下!”韦谅和李林甫神色欣喜的躬身。
“另外。”李隆基的眼神冷冽起来,说道:“姚闳的背后,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去查,彻底的查出来,还有姚弈,卢奂,他们两个牵扯的如何,韦卿,你要彻底的查清楚。”
“臣领旨!”韦谅肃然拱手,然后说道:“臣也打算过会就去见一趟姚闳,好好的问问他,为何要做这样的蠢事!”
“嗯!”李隆基点点头,摆手道:“你们都去吧,右相将这段时间的政务处理妥当。”
“臣领旨!”韦谅和李林甫同时拱手,道:“臣等告退。”
……
离开兴庆殿,走到宫门之外,看着高高的宫墙上蔚蓝的天空,韦谅忍不住的长松了一口气。
李林甫走在宫道一侧,看着韦谅脸上依旧残留的泪水,感慨道:“大郎对左相可真的是尽心啊!”
韦谅顿时反应了过来,转身对着李林甫拱手,道:“阿舅!多谢阿舅刚才搭救!”
“无妨,这本身就是阿舅该做的。”李林甫停下脚步,看着韦谅感慨道:“你和左相相处不过三月,情谊便如此之深,实在难得。”
韦谅用力的点头,说道:“外甥虽然不过检校职方司员外郎,但左相行事,认真诚挚,数次与外甥商量石堡城之事,帮助极大,而左相为人,清正廉洁,为国奋力,外甥……外甥……外甥为他说几句话,实际上不过是极微薄的小事罢了。”
“你啊,还是年纪小。”李林甫叹息的看了韦谅一眼,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牛仙客那个人,识大体通大局,很不容易,满朝上下再想找出这么一个人已经是很难了。”
“是!”韦谅脸上稍微整理,没有让自己再悲伤的哭出来。
“好了,你去忙吧。”李林甫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的背后彻查清楚,看看是不是和我……”
李林甫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就是通事舍人卢惟从远处宫门下而来,快步来到了李林甫身侧,举着一个棕色匣子道:“右相。”
李林甫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什么?”
“回右相!”卢惟躬身,说道:“这是门下省刚刚找到了左相遗留下来要呈交陛下的密匣。”
李林甫伸手要接过密匣,但手到中途,他还是停顿了下来,抬头问:“谁送过来的,陈希烈?”
“不,是给事中李怀让让人送过来的。”卢惟微微拱手。
李怀让,出身陇西李氏,但不是宗室,可是皇帝对其信用极深,羽林郎出身,大理正、兵部郎中、给事中,再有几年,便可窥伺黄门侍郎之职。
李林甫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陈希烈!”
韦谅在一旁站着,平静的低头。
陈希烈比牛仙客还要更软,一个给事中便已经压到了他的头上。
但没办法,李怀让的背后是陈玄礼,也不好惹。
尤其如今牛仙客病逝,侍中空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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