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只知道看电视。”娟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浮想联翩,他一看,大家已经都放下筷子,女人们开始起身收碗筷了。
搬出电视的中年男人 掀起凳子边往屋里撤边说:老梁,你看吧!看完给我收回去就行,我今天乏了,不看了。没啥节目。
老梁也站起来:走走走,我也不看了,冬天里,凉飕飕的,确实没啥节目。
两个人站起来开始拆灯,收插线板,电视里的雪花屏瞬间黑掉了,谁也没注意,一个年轻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电视机,连魂儿也收不回来。
他忘了想跟母亲说的话,他迫切想要走在路上,给自己一个独处思考的时间。他拿上母亲叮嘱他存起来的一千元钱和她告了别,八点多的棚户区已经灭掉了很多点点灯光,变得漆黑无比,他一点也不害怕,莫名其妙感觉浑身像套了一个金钟罩,他的脑子里走马灯一样的闪过大李庄的泥路、开平县的初中校园那拥挤狭窄的座位、开源市一高那又刺眼又昏暗的白炽灯管、林州市的小太阳批发商城、刘红梅的家、省医院,还有身后一片黑暗的棚户区,一条阶级的暗线串起来浮动在上空,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条线,发出了灵魂的疑问:那个叫宋黎民的男人是怎么坐到那个位置上的?我的一步一步,毫无疑问,也是一条上升之路啊!这步阶梯最终会迈向哪一层呢?这世界真是高深而有趣啊?难解的谜题可真多啊!
他想破了脑袋,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但是他兴奋而战栗,独自消化着这个秘密发现。